乐之扬闷闷说道:“《杏花天影》是我寄父身前最爱的曲子。我和他在秦淮河边卖唱,每次都是我吹他唱,可惜曲声如旧,别人已经不在了。”想到寄父生前的音容,心如刀割,流下泪来。
乐之扬兴味索然,进了石室,但见石壁生绿,地上铺着干草,墙角有一个红漆马桶,室内满盈着一股霉湿之气。
乐之扬看过张天意的手腕,随口描画出来,不想一语中的,暗合了针法里的招数,忙说:“没错,天星点龙,有点儿阿谁意义。”
“她天禀甚高,幼年之时,就被岛王收为弟子。”和乔盯着乐之扬,眼里透出一丝嘲弄,“乐工弟,人各有分,做人么,最紧急的就是不成超越本分,叶师妹是高高在上的凤凰,你不过是个没入门的弟子,技艺未成,又无人脉,如果乱趟浑水,出了事可没人救得了你。”
乐之扬仓猝伸手接住,他抬眼看向少女,心中惊奇不定。叶灵苏嘲笑说:“甚么破笛子,我才不奇怪。”
和乔见他沉默不答,神采更加阴沉,也不告别,一拂袖,回身走了。
云裳大怒,正要出言辩驳,忽听云虚说道:“乐之扬,看模样你不是我道中人,做我东岛弟子,实在屈才得很。”
“猖獗!”云裳一晃身,赶到乐之扬身前,五指伸开,抓向他的心口。
乐之扬也为她可惜,说道:“叶女人,吹打也没甚么难的,出去今后,我说一说你就会了。”
乐之扬张口结舌,转眼看去,世人怒容满面,就连叶灵苏也暴露不屑目光。乐之扬心中叫苦,说道:“我、我……”但话已出口,覆水难收,想要挽救也来不及了。
这句话非常出奇,乐之扬一呆,叶灵苏又说:“你才是癞蛤蟆呢!”她口中调侃,眼里倒是笑意如水,带着一股调皮神情。不待乐之扬觉悟,她向远处挥了挥手,纵身跳下海船,迎上几个女弟子,把臂谈笑,无拘无束。
“你如许初来的弟子,要拜岛王为师,那是白日做梦。”和乔看出他的心机,微微嘲笑说道,“岛王门下,要么是云氏本族的弟子,要么就是四大偏流中的佼佼者,初入东岛者,须得先入偏流,刻苦修炼,参与三年一度的‘鳌头论剑’,优胜者才有资格成为岛王弟子,传以无上心法、绝顶剑术。”
他转动动机,尽力思虑对策,可惜气力差异,纵是一步百计,也想不出甚么好体例。
“不奇怪更好。”乐之扬笑嘻嘻把玉笛别回腰间,叶灵苏见他神采,不知怎的,心中暗恼,费了偌大心力,才把揍人的动机按了下去。她想了想,又问:“那枚‘夜雨神针’是打哪儿来的?”
乐之扬转眼一看,江小流已被明斗叫走,当下无精打采,跟在两人身后。下了八卦坪,颠末一条迂回起伏的小径,走到一半,忽听轰然怪响,恰是早上听过的声音,当时相距甚远,这时就近听来,霹雷隆真如雷霆贯耳。
乐之扬叹道:“又是我的错。”说着清算碗碟,送出窗口,问道,“这么远,你如何收回……”话没说完,劈面囚室中飞出一根红色的绸带,一缠一卷,便将一只海碗卷了畴昔,力量之巧,拿捏之妙,当真匪夷所思。正惊奇,白绸带吞吞吐吐,又将残剩的碗盘一一收回。
叶灵苏淡淡说道:“这也算是风?到了风穴,你才晓得甚么是风!”她说这话时,两眼却瞧着乐之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