乐之扬勉强笑道:“管事不责备,我倒心中有愧,也不知这伤要养多久?”
江小流欣喜过望,忙说:“那是再好不过了。”
来人恰是江小流,他见乐之扬要嚷,忙做了一个噤声手势,低声道:“你如何来了?”
“你干甚么?”阳景只觉不妙,劈脸大喝。不待他脱手,乐之扬哈哈大笑,右手大力一甩,右边桶中的粪汁化为尺许粗一股,刷的一声向和乔等人泼去。
乐之扬点了点头,童耀皱眉道:“你跟她……”乐之扬抢着说道:“我和她清明净白,决无不轨之事。”
他想了又想,忍气说道:“乐之扬,你说得对,江小流伤害同门,理该当罚,保全义气,应当夸奖。一赏一罚相互抵消,他在‘鲸息流’也呆不下去了,明日可去‘龙遁流’报到。”
乐之扬坐在一边,但觉度时如年。眼看着天光渐暗,又到夜晚,少年发急起来,冲着内里大声呼救,但任他叫破嗓子,也无人回应一声。
乐之扬笑道:“岛王明鉴,我去‘飞鲸阁’不假,闹得屎尿横流也不假,但偷学武功,断无此事。我是去挑粪的,莫非说,‘飞鲸阁’的弟子都是蹲在茅坑里习武的吗?”
乐之扬仍不断念,说道:“你和我失了踪,岛上的人必然会到处寻觅,迟早会找到这里来的。”
阳景转眼一看,女尊主笑意盈盈,目光清澈有神。阳景心头一跳,仓猝垂下目光,低声说:“句句失实。”
还没站稳,罗峻山与迟飞纵身扑上。乐之扬心中叫苦,刚才遁藏和、阳二人已经用尽尽力,面对罗、尺二人,势子用老,再也遁藏不开。
花眠哼了一声,不过半晌,上方垂下一个藤筐,连着一条铁链。乐之扬跳入筐中,藤筐缓缓上升,不久到了空中,只见花眠领着几个弟子,冷冷站在一边,乐之扬拱手笑道:“有劳花尊主了。”
阳景盯着敌手,心中对劲非常,但见乐之扬躬**子,横起扁担,忽地一挺身,将两桶粪汁挑了起来。
乐之扬点点头,正要称谢,忽见叶灵苏身后的礁石丛中站起一道人影,心中格登一下,忙叫:“谨慎……”话才出口,那人腾空而起,呼地一掌拍了过来。
礁石狭小,不及旋踵,女子忽左忽右,进退如风,与其说是人类,不如说是鬼怪。阳景掌风飘散,刀刀落空,一轮猛攻猛打,也没有沾上对方一片衣角。
这一晚,乐之扬躺在床上,正要入眠,忽听“咯”的一响,仿佛有人进门。他扭头看去,只见床前多了一人,黑衣蒙面,一双眼睛灼灼逼人。乐之扬吃了一惊,挺身跳起,不料那人脱手如风,一指导中他的后心。
乐之扬咽下一口血沫,笑道:“好呀,我叫。”和乔大为对劲,负手浅笑。乐之扬抬开端来,忽地冲他大声叫道:“狗爷爷。”和乔一呆,乐之扬又转向其他三人,挨个儿叫道:“猪爷爷、王八爷爷,耗子爷爷……”
听到这儿,叶灵苏微微皱眉,眼里大有忧色。云虚沉默时许,忽道:“乐之扬、江小流,你二人有甚么话说?”
乐之扬痛得发昏,心想这么下去,三十杖打完,不死也要残废。想到这儿,干脆闭上双眼,冒死回想《周天灵飞曲》的旋律,借以忘记精神的痛苦。
云虚沉默一下,嘲笑说:“乐之扬,你胆量不小啊,事光临头,还敢胡说八道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