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弟子领命出去,带了焦老三出去,云虚问道:“乐之扬的路牌是你给的?”焦老三见这阵仗,吓得心胆俱裂,扑通跪倒在地,哭哭啼啼地说:“乐之扬来找我,说是要去‘飞鲸阁’看望他兄弟,好说歹说,我才把路牌给他的。”
这两下一气呵成,和乔不及躲闪,慌乱中左拳凸起,砰的一声击中木桶,木桶四分五裂,一股粪水泼溅而出,浇了和乔满头浑身。
礁石狭小,不及旋踵,女子忽左忽右,进退如风,与其说是人类,不如说是鬼怪。阳景掌风飘散,刀刀落空,一轮猛攻猛打,也没有沾上对方一片衣角。
阳景转眼一看,女尊主笑意盈盈,目光清澈有神。阳景心头一跳,仓猝垂下目光,低声说:“句句失实。”
云虚却没有发作,深深看了乐之扬一眼,说道:“她来见你,你也不要理睬。”说到这儿,他又扫了童耀一眼,“童管事,他是你部下的杂役,如果犯我禁令,你跟他同罪并罚。”
乐之扬不觉苦笑,童耀想到云虚的训戒,也不好刨根问底,叹一口气,点头走了。
江小流吐了吐舌头,笑道:“这事儿我也听明斗提过两次,当时只觉荒唐,这么一座小岛,充其量几百号人,要想争夺天下,不是鸡蛋碰石头么?”
阳景盯着乐之扬,眼里喷出火来:“乐小狗,因为你那一针,我躺了半个多月。哼,你既然来了,咱俩恰好了断了断。”
云虚盯着这个少年,心中悄悄称奇。此子胆气不凡,言语安闲,放眼岛上弟子,怕也少有人及,可惜本身听了明斗一面之词,将他贬入杂役,要不然,何尝不是可造之材。
花眠道:“阳景挑衅在先,扯谎在后,理应掌嘴一百。乐之扬和江小流大闹‘飞鲸阁’、擅闯星隐谷,各打刑杖三十。”
他吹了一遍,又吹一遍,如此吹笛,灌输满身之气,极其耗损心力。乐之扬**交集,吹奏一久,只觉头晕目炫,身子空虚乏力,吹到昂扬之处,频频吹不上去。固然如此,一想到身边的少女,他又强打精力,冒死送出笛声。
“哪两件事?”江小流忙问。
叶灵苏扶起乐之扬,解开他的穴道,皱眉道:“你没事么?”乐之扬忍痛起家,笑道:“没事。”叶灵苏道:“你也跟我去见岛王,作证告密他们。”
“好主张。”几个鲸息弟子齐声喝采。和乔啧啧说道:“我长这么大,还没见人吃过屎呢。”
“这滋味儿好受么?”一个声音从谷底飘起,听起来甚是耳熟,“那件事,你到底答不承诺?”
那人呵呵直笑,并不答复,俄然间,乐之扬耳边传来一个细如蚊蚋的声音:“小子,我见过你呢?还是没见过呢?”听这口气,竟有为二人讳饰的意义。
“历代岛主……”江小流神采惨变,冲口而出,“你、你是云岛王?”
乐之扬点了点头,童耀皱眉道:“你跟她……”乐之扬抢着说道:“我和她清明净白,决无不轨之事。”
江小流没法可想,闷闷退开,眼角余光所及,桶里黑黄间杂,另有白蛆爬动,顿时翻肠倒胃,几近呕吐出来。
乐之扬又惊又喜,眯眼看去,缺口处站了一道人影,高高瘦瘦,矗立不群。
“师父要的笛子……”和乔话没说完,阳景一扬手,手里多了一支碧玉长笛。乐之扬眼看空碧也落到他的手里,心中一阵狂怒,眼里喷出火来。和乔打量他一眼,笑道:“阳师兄,这小子活力了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