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城世人听了这话,心中滋味难以言说。乐之扬从未见过如此重然诺、轻存亡的豪杰,看着苏乘光,一时大为心折。
石穿不耐道:“谁能做主?”杜酉阳正色道:“当然是本帮帮主。”沐含冰怪道:“齐浩鼎不是死了吗?”
苏乘光笑道:“那你说说,这堂上的人,谁杀我最合适?”石穿一愣,看了又看,忽地恍然说:“这儿的人,一个也分歧适。”
王子昆仍不出声,其他三个盐使对望一眼,杜酉阳咳嗽一声,为莫非:“万部主,不瞒你说,如何措置此人,我们四个也做不了主。”
“老帮主归西。”杜酉阳顿了顿,一字字说道,“另有新帮主呢!”
万绳哼了一声,身如疾风,绕着铁笼飞奔,掌挥袖舞,丝线源源而出,苏乘光一时震断,立即又被缠住,不由得喝道:“阴魂不散么?”马步微沉,呼呼两掌向笼外拍出,万绳飘然闪过,右手食指并起,一束白丝飞出,重新到脚,将苏乘光缠了三匝,跟着右掌下沉,一拖一拽,苏乘光顿觉半身发麻,禁不住马步摆荡,连走两步,仓猝潜运内劲,与之相抗。
这连续串行动恍若电光石火,万绳落地之时,盐帮世人方才还过神来,欲要上前相救,又为其他各部看住,不敢轻举妄动。万绳刷刷刷掌出如风,势如大斧长戟,所过木栅尽断,木笼真如纸扎的一样,瞬息之间土崩崩溃。
忽听王子昆叹一口气,昂首说道:“三位盐使,我看这事过分儿戏。一日找不到那女子,莫非就一日不杀苏乘光?一日不杀苏乘光,莫非我盐帮一日无主?以我之见,不如大师合力杀了这小子,再推举一人担负帮主。”
苏乘光一声喝罢,双手齐出,抓住栅栏奋力一提,卡啦啦一阵响,铁笼连根拔起,叫他举在手里,当作一样兵器,呼呼呼地舞了开来。石穿涌身而上,一拳挥出,拳头撞上铁笼,铁栏顿时弯折,石穿却收回一声大呼,发展两步,虎目圆睁,一张脸红了又白,拳头也是簌簌颤栗。
这一番比武,阵容之大,气势之强,均是超乎盐帮世人的设想,就连西城各主也立品不住,纷繁退出灵堂。秋涛看在眼里,悄悄焦心,心知万、苏二人旗鼓相称,只怕胜负还没分出,先拆了齐浩鼎的灵堂,与盐帮之间更添仇恨,想到这儿,锐声叫道:“快停止,听我一言。”
“石穿,卜留。”万绳双目圆睁,厉声喝道,“看着做甚么?还不拆了笼子?”
秋涛一听,大为游移,忽听淳于英朗声说道:“苏乘光,我敬你是条豪杰子。当着齐帮主的灵位,我淳于英发誓,一日找不到那女子,我盐帮一日不跟你难堪,衣食酒饭也样样不缺。谁如故意害你,便是与我淳于英为敌。”说完抽出一根短戟,双手大力一拧,咔嚓,白蜡木的戟杆断成两截。淳于英将断戟一掷,目光扫过世人,沉声说,“如违誓词,便如此戟!”
她威望甚高,二人回声干休,万绳向后跳开,苏乘光则任由铁笼落下,当啷一声,又将本身扣鄙人面。万绳瞪着他怒道:“苏乘光,你给我滚出来!”苏乘光笑嘻嘻盘坐下来,说道:“说不出来,就不出来。”
“我们捋一根,数一根,有道是‘麻雀虽小,五脏俱全。’烧鸡虽小,骨头竟然多得离谱,七十、八十、九十,越数越多。就在这时,那女子叹一口气,自言自语地说:‘摘星楼的叫花鸡驰名无实,终归比不上那一天的好吃。’我心生猎奇,问道:‘哪一天?’女子瞪我一眼,说道:‘吃鸡就吃鸡,多嘴多舌,惹人讨厌。’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