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涛只觉心惊肉跳,走到堂前,定睛望去,堂上的神主写道:“盐帮第十二代帮主齐浩鼎之位!”顿时雷震一惊,冲口而出:“甚么,齐浩鼎死了……”
秋涛脸一沉,说道:“苏师弟,你如何又去赌坊?忘了城主说的话么?”
盐帮世人均有怒容,王子昆“哼”了一声,厉声说:“纸糊的笼子?哼,大言不惭。”
“胡扯。”苏乘光两眼一翻,“鼠窃狗偷,岂是苏或人的所为?”卜留道:“不是偷,那就是抢了。”
苏乘光哈哈大笑,也不辩白,接着说道:“也是合当有事,才抹了两把牌九,就听前面院子里传来女子的哭声。我听得惨痛,上去一看,却见两个赌坊伴计,正在吵架一个少女。那女子哭哭啼啼,遍体鳞伤,我一时义愤,上前分开两方,扣问产生何事。本来,这女子的父亲欠了赌债,把女儿押给赌坊,本身无脸见人,跳长江死了。赌坊按赌约捉了女儿,筹算卖到青楼里抵债,谁想这女子抵死不从,成果招来了一顿毒打。
柔劲入体,黑大汉手臂一震,拳势稍稍偏出。孟飞燕扭腰摆臀,晃身向后,为了将这一招的意境使足,她一面后退,一面做出弱柳顶风的姿式,但在旁人看来,与其说是弱柳,不如说是水牛,如其说是顶风,不如说是发疯。乐之扬一边瞧着,忍不住哈哈大笑。
“我他娘的也迷惑呢!”苏乘光微微苦笑,“想是这姓齐的太不济事,自个儿犯病死了。”盐帮世人听了这话,无不破口痛骂。
世人见他模样,均是大皱眉头,石穿对他看了又看,蓦地一声大吼:“苏乘光,你捣甚么鬼?”
“如何?”石穿一愣。但见孟飞燕瞪圆小眼,咬一咬牙,大声说:“罢了,明天本帮认栽。”
世人望着苏乘光,心中各个诧异,不想此人吊儿郎当,竟有如此善举。王子昆大声说:“姓万的,当我们是蠢材么?如许的大话谁会信赖?赈灾自有朝廷,哪儿轮获得这姓苏的拉拢民气?”
众盐使对望一眼,淳于英沉声道:“地母娘娘,你是真不晓得还是假不晓得?”
“忘倒没忘,就是手痒。”苏乘光满不在乎,笑笑嘻嘻,“当时刚好路过,瞥见招牌上阿谁‘赌’字,就觉脑筋一热,甚么也顾不上了,还过神来,已经到了赌桌中间。唉,既来之,则安之,固然心中有愧,也只好坐了下来。”
西城世人面面相对,均是游移,忽听有人说:“无妨,跟着他去。”说话的恰是天部之主万绳,他从暗影中走出,安步跟在王子昆前面。
秋涛叹道:“谁叫你这么好赌?金山银山,也叫你输光了。”
苏乘光还是点头,世人望着他,一时猜想不透,忽听有人笑道:“赌坊里有的是银子,与其偷啊抢啊,不如当场取财,既能凑齐银子,又能经验一下这个混账坊主。”
八部当中,万绳年纪最长,资格最老,其他六部之主为他马首是瞻,见状纷繁跟了上去。
盐帮范围庞大,江湖各门各派,均要让步三分。盖因盐帮为求埋没,极少主动挑事,可一旦树敌,便如附骨之蛆,死缠烂打,不闹到对方家破人亡决不罢休。加上弟子浩繁,伤他几个领袖,也撼动不了盐帮的根底,反而招来更惨烈的抨击。齐浩鼎身为一帮之主,权势之大,倾动江湖,乃至将总堂设在了都城脚下。苏乘光将其打死,无异于把天也捅了一个洞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