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各位同门见笑了!”苏乘光笑了笑,漫不经意地说,“实不相瞒,这笼子是我本身出去的。”世人一听,各各惊奇,秋涛忍不住说:“苏师弟,这倒是如何一回事?”
“敢问一句。”万绳也不动气,“苏乘光还活着吗?”
“那可就说来话长了。”苏乘光咂了咂嘴,笑嘻嘻说道,“万师兄,天子不差饿兵,说话之前,赏一点儿酒给我润一润嗓子吧?”
四大盐使抢先带路,穿过一道月门,俄然闻声号哭之声。世人抬眼望去,火线设了一座灵堂,合座缟素,几个妇人正跪在灵前号哭。
孟飞燕衡量情势,越想越惊,心神稍稍一乱,石穿乘虚而入,拳如流星,直奔她的面门。孟飞燕忙使一招“拂柳扬花”,右手五指并拢,自下斜斜挑出,扫中了石穿的“太渊穴”。
西城世人面面相对,均是游移,忽听有人说:“无妨,跟着他去。”说话的恰是天部之主万绳,他从暗影中走出,安步跟在王子昆前面。
苏乘光笑了笑,说道:“那是三天之前,我刚到都城不久,闲着没事,去城北一间赌坊里赌了两把。”
柔劲入体,黑大汉手臂一震,拳势稍稍偏出。孟飞燕扭腰摆臀,晃身向后,为了将这一招的意境使足,她一面后退,一面做出弱柳顶风的姿式,但在旁人看来,与其说是弱柳,不如说是水牛,如其说是顶风,不如说是发疯。乐之扬一边瞧着,忍不住哈哈大笑。
王子昆冷哼一声,说道:“你晓得就好。”
“我呸!”石穿啐了一口,“去你娘的心中有愧,心中有鬼还差未几。”
秋涛只觉心惊肉跳,走到堂前,定睛望去,堂上的神主写道:“盐帮第十二代帮主齐浩鼎之位!”顿时雷震一惊,冲口而出:“甚么,齐浩鼎死了……”
石穿忍不住叫道:“他在哪儿?”四大盐使还没答复,就听灵堂里一个懒洋洋的声音说道:“我在这儿呢!“
私盐发卖,自古有之,宋朝之时渐成帮派,到了元朝,已是天下无二的大帮。张士诚赖以起事的泰州盐帮,当年也不过是盐帮的一个分舵。陈友谅、明玉珍、方国珍乃至于朱元璋起事,都曾受过盐帮的帮助。
世人望着苏乘光,心中各个诧异,不想此人吊儿郎当,竟有如此善举。王子昆大声说:“姓万的,当我们是蠢材么?如许的大话谁会信赖?赈灾自有朝廷,哪儿轮获得这姓苏的拉拢民气?”
众盐使回声一惊,摆脱敌手,站到一起,王子昆大皱眉头:“孟盐使,你说这话,不是长了别人的威风吗?”孟飞燕看他一眼,苦笑道:“王老,你有胜算么?”王子昆一愣,孟飞燕目光所过,其他两个盐使也低下头去。
“三千两?”石穿一跳三尺,肝火冲冲,“三千两银子,给他打一副银棺材还差未几。”
“对呀!”苏乘光把手一拍,“老石你也晓得,我穷鬼一个,别说三千两,身上有十两银子就不错了。”
“苏师弟。”万绳沉吟道,“事关严峻,你把后果结果细说一遍,如何赶上齐帮主,又如何伤了他,你又如何自投坎阱?重新到尾,一个字儿也不要遗漏。”
苏乘光哈哈笑道:“说的是,万师兄谈笑话儿呢。谁若当真,谁就是傻子。”他见万绳还要再说,忙一摆手,岔开话题,“那天我银两未几,想来想去,想到一个别例,你们猜是甚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