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女气贯手臂,娇叱一声,将乐之扬拽了起来。少年站上木桩,兀自浑身颤栗,叶灵苏也翻身上来,瞪着他微微喘气,说道:“你把稳一点儿,不要碍手碍脚。”
“谁碍手碍脚了?”乐之扬悻悻说道,“不就是摔了一跤么?”
这小子吓得失声高叫,叫声出口,肩头忽地一紧,已被明斗伸手抓住。竺因风惊魂不决,正要伸谢,忽听明斗一声冷哼,抓起他的身子,呼地一下扫向席应真。
这时候,石孔中插了木桩,木质光白,青皮未褪,叫人以极大的力量打入石孔,作为落脚的木梯。细心再看,冲大师三人各用藤蔓绑了一捆木桩,明斗一马抢先,用“涡旋劲”将木桩打入石孔,手中木桩用完,上面的冲、竺两人马上将备用的木桩奉上。就在世人旁观之时,三人已经到达山腰。
乐之扬吐了吐舌头,跳上木桩,一步一挨地向上走去。他吃过苦头,这一次不敢利用内力,但他习武已久,即使不消内功,技艺敏捷也胜于凡人。
本来冲大师奸猾,瞥见有人追逐,每走一步便撤去身后的木桩。席应真无路可上,只好再拆前面的木桩来充数。叶灵苏拔出木桩,掷向席应真,老道接过,再刺入石孔。
释天孙只觉剑气森寒,吓得双腿发软,结结巴巴地说:“我、我在这儿拉屎!”
白隼性子傲岸,吃了小亏,更添凶恶。它变了战略,一见三人举手,立即远远飞走,不竭打圈儿回旋,绕到三人死角,方才建议猛攻,端的来如风、逝如雪,三个恶人行动不便,竟被一只鸟儿困在绝壁之间。
世人听到这儿,举头望去,朝阳映照之下,孤峰峭壁,浴火镕金,但是四周如削,并无一个流派。释天孙怪道:“入口在哪儿?”
“那好,我问你,你躲在这儿干吗?”
想到这儿,纵身跳上木桩,蜻蜓点水普通向上奔去。叶灵苏瞧了瞧乐之扬,说道:“你先走。”乐之扬道:“为甚么?”叶灵苏俏脸微寒,喝道:“让你走便走,说甚么废话?”
“他为何要杀你?”叶灵苏大为奇特,“你们不是蛇鼠一窝吗?”
“不要轻敌。”席应真看着上方,忽道,“我上去,你们留下。”
栈道越走越险,到了半山腰上,海风吼怒而来,直要将人吹下山去。乐之扬不堪惊心,低头下望,山下丛林起伏,远处烟波浩渺,本身仿佛挂在峭壁之上,跟着暴风扭捏不定。他越看越惊,只觉头晕目炫,但是高空行走,越是惊骇,越易失手。乐之扬战战兢兢,又走两步,忽地脚下一滑,身子急今后仰,慌乱中,他伸手抓向石壁,这一抓用上了内力,顿时逆气反冲,气散功消,身子一晃,向山下落去。
叶灵苏见他沉默,不堪忧急,忍不住催促道:“你哑巴了吗?席道长问你话呢?是不是竺因风打伤你了?”
乐之扬挥动笛子,收回号令,白隼一声激鸣,势如一支怒箭爬升而下,刷地扑向明斗的头顶。
“岔了气?”叶灵苏呆了呆,“你练的甚么功?”
“在天上?”世人无不吃惊。席应真点头道:“此岛伶仃海中,下临无地,不与千山相连,故而风水之要,不在连接地气,而在上接于天,如果将岛比做一条龙,那么岛为盘绕之龙身,山为昂扬之龙头,唯有龙口向上,方能仰廉贞,参北斗,吞吐日月,呼吸风云,如此一来,这一条龙脉才是活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