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灵苏大吃一惊,叫道:“如何会呢?”席应真沉着脸,又把了一会儿脉,点头说:“不是‘逆阳指’,但他冲脉之间,却有一股少阳之气,公开逆行,横冲经脉。”他盯着乐之扬,眼里闪过一丝忧色:“小子,你和竺因风比武,他的掌力可有甚么古怪?”
顷刻间存亡立现,乐之扬右手挥棍,左手一摸腰间,刷地抽出玉笛,他想也不想,向前送出。这一剑并非“奕星剑”中的任何一式,灿烂电闪,大大出乎竺因风的料想,但觉小腹一痛,已被玉笛点中。此时候,他的内力一大半都在“三阴交”上,胸腹之间甚是空虚,玉笛点中之处,真是痛彻脏腑。
乐之扬说道:“长江我见过,黄河么,只传闻过,但没有亲眼瞥见。”席应真说道:“江也好,河也罢,均是发源西方不毛之地,流经万里,同归大海,江河一旦入海,其水更广,其势更强,这就叫做合久必分、分久必合。”
气血逆流,甚是痛苦,席应真躺在地上,收回低低飞轻唱。乐、叶二人如梦方醒,乐之扬孔殷道:“如何办……”一面说,一面盯着叶灵苏,少女没好气道:“你看我做甚么?我又不会解‘逆阳指’。”
三人当中,老羽士鲜少脱手,但倒是其他二民气中支柱,明知现在迟早会来,但是当真来到,仍如天崩地塌普通,两人面面相对,神采均无赤色。
席应真看他一眼,淡淡说道:“连你们都骗不过,又如何骗得过阿谁和尚?”
老羽士积威地点,竺因风不敢冒然行事,仓促回报冲大师。一行人赶到洞前,忽又闻声乐之扬的笛声,顿时疑神疑鬼,均想席应真如果旧病复发,乐之扬为何另有吹笛的雅兴,这此中或许另有隐情。
乐之扬直觉不妙,本想停下,又不甘心,硬着头皮吹起《督脉操》。真气在冲脉中还算流利,但是一至督脉,忽地停顿下来。乐之扬将《督脉操》吹了两遍,真气说甚么也没法再进一步,就如一把烧红了的刀子,在冲脉里来回搅动。
乐之扬心抢救人,不暇细想,跟着又吹《阳维调》和《阴维调》。开初很有停滞,或许精诚所至,真气忽又一窜,从“阴蹻脉”流入了“阳维脉”,再由“阳维脉”钻入了“阴维脉”,今后以后,停滞渐少,真气接二连三地通过“奇经八脉”,统统看似顺理,只是有一样不敷,那就是真气越来越热,吹到《冲脉引》时,经脉似要燃烧起来。
席应真笑道:“我也正有此意,即使不杀他们,也好歹将其礼服,在我身后,不至于难堪你们。”说完拂袖回身,大踏步向洞外走去。叶灵苏怕他孤掌难鸣,又怕贰心慈手软,无端放过三个恶人,当即提剑跟了上去。乐之扬也强忍不适,跟在两人前面。
乐之扬听得莫名其妙,挠头说:“席道长,你这话甚么意义?”
乐之扬望着林中,心子突突乱跳,刚才死里求活,统统窜改都出于本能,回想起来,右手木棍用的是“武曲式”里的“火木透明”,左手玉笛用的倒是“飞影神剑”里的一招“羚羊挂角”,他情急自救,偶然中使了出来,不想一剑奏功,竟然伤了竺因风。
叶灵苏看他一眼,咬了咬嘴唇,说道:“西边林子还没找过。”席应真点点头,两人使出轻功,向西奔去,才走十余步,忽听身后“咕咚”一声,转头看去,乐之扬倒在地上,咬牙闭眼,仿佛昏了畴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