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来,乐之扬功力有限,竺因风挨了一下,伤势并不沉重,只是瞥见席应真赶来,恐怕老道脱手,故而回身逃窜。固然如此,他输给乐之扬心有不甘,逃出一程,又回身返来,想要乘机抨击,谁知无巧不巧,正都雅见席应真隐患发作。
三人当中,老羽士鲜少脱手,但倒是其他二民气中支柱,明知现在迟早会来,但是当真来到,仍如天崩地塌普通,两人面面相对,神采均无赤色。
正在胡思乱想,忽听冲大师又叫:“真人不在么?”叶灵苏不及细想,张口答道:“是啊,他不在!”
“那可糟了。”叶灵苏扫眼四顾,悄悄忧愁,“这么大一座岛,他若用心躲藏,又上哪儿去找他?”
叶灵苏不堪利诱,模糊感受乐之扬出了变故,但是何种变故,却又看不出来,转念又想:“是了,莫非说他早早发明贼秃驴等人,故作平静,唱一出空城计,诸葛孔明用空城计的时候,也是安闲操琴,叫仇敌摸不透他秘闻。呸,扯谎精小痞子一个,如何能与孔明先生比拟,照我看来,就是混闹,对,必然就是混闹。”
乐之扬心抢救人,不暇细想,跟着又吹《阳维调》和《阴维调》。开初很有停滞,或许精诚所至,真气忽又一窜,从“阴蹻脉”流入了“阳维脉”,再由“阳维脉”钻入了“阴维脉”,今后以后,停滞渐少,真气接二连三地通过“奇经八脉”,统统看似顺理,只是有一样不敷,那就是真气越来越热,吹到《冲脉引》时,经脉似要燃烧起来。
竺因风击退敌手,但也并不好过,那一团火气占有体内,不但没有消逝,反如一条毒蛇向他的亲信钻入。竺因风唯恐有鬼,急运内力化解火气,一时之间得空追击。
正作恼,忽听一个声音朗朗传来:“席真人请了,贫僧一事不明,前来请教一二。”
这两人不顾身份,逃得如此之快,大大出乎席应真的料想,正要追逐,忽见乐之扬靠着墙壁,神采痛苦,当下扶住他道:“如何?你受伤了?”
存了这个动机,三人不敢进洞,听了一会儿,冲大师按捺不住,出声摸索,如果叶灵苏一声不吭,三人莫测高深,必然不敢进洞。但她到底涉世不深,一句话出口,就被冲大师听出了马脚。叶、乐二人均在,席应真岂有不在之理?如此欲盖弥彰,反而暴露马脚。
乐之扬说道:“长江我见过,黄河么,只传闻过,但没有亲眼瞥见。”席应真说道:“江也好,河也罢,均是发源西方不毛之地,流经万里,同归大海,江河一旦入海,其水更广,其势更强,这就叫做合久必分、分久必合。”
刚才情势危急,席应真不顾失期,抢到乐之扬身后相救,谁知眨眼工夫,乐之扬反败为胜,竟将劲敌击退。席应真欣喜之余,也觉非常不测。乐之扬定必然神,说道:“席道长,我没事,刚才,刚才……”贰心有顾虑,欲言又止。
叶灵苏精力一振,说道:“好哇,我们这就赶上前去,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。”
乐之扬鼻酸眼热,涩声说道:“叶女人,‘逆阳指’好歹也是东岛的武功,莫非你一点儿体例也没有吗?”叶灵苏又气又急,大声说道:“你甚么意义?莫非我用心藏私,盼着席真人死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