席应真笑道:“我也正有此意,即使不杀他们,也好歹将其礼服,在我身后,不至于难堪你们。”说完拂袖回身,大踏步向洞外走去。叶灵苏怕他孤掌难鸣,又怕贰心慈手软,无端放过三个恶人,当即提剑跟了上去。乐之扬也强忍不适,跟在两人前面。
叶灵苏如在梦中,吃吃说道:“但、但你……”席应真接口道:“我要不诈伤,也伤不了阿谁和尚。”
存了这个动机,三人不敢进洞,听了一会儿,冲大师按捺不住,出声摸索,如果叶灵苏一声不吭,三人莫测高深,必然不敢进洞。但她到底涉世不深,一句话出口,就被冲大师听出了马脚。叶、乐二人均在,席应真岂有不在之理?如此欲盖弥彰,反而暴露马脚。
乐之扬听得莫名其妙,挠头说:“席道长,你这话甚么意义?”
明、竺二人缠住敌手,冲大师无人反对,一晃身,来到席应真身前,笑吟吟说道:“席真人,获咎了!”一边说,一边伸脱手来,向他怀里摸索《天机神工图》。
乐之扬和竺因风对了一掌,体内火气宣泄,痛苦减轻很多,听了这话,苦笑说:“席道长,你要诈伤,如何连我们也骗了?”
叶灵苏不堪利诱,模糊感受乐之扬出了变故,但是何种变故,却又看不出来,转念又想:“是了,莫非说他早早发明贼秃驴等人,故作平静,唱一出空城计,诸葛孔明用空城计的时候,也是安闲操琴,叫仇敌摸不透他秘闻。呸,扯谎精小痞子一个,如何能与孔明先生比拟,照我看来,就是混闹,对,必然就是混闹。”
乐之扬挥笛之时,短棍点中了竺因风的足踝,借他腿上之力,一个跟斗向后翻出,落地时定眼看去,只见竺因风面红如血,两眼发直,蹬蹬蹬退了三步,蓦地一声狂吼,捂着小腹疾走而出,转眼之间,就消逝在了树林深处。
叶灵苏看他一眼,咬了咬嘴唇,说道:“西边林子还没找过。”席应真点点头,两人使出轻功,向西奔去,才走十余步,忽听身后“咕咚”一声,转头看去,乐之扬倒在地上,咬牙闭眼,仿佛昏了畴昔。
刚才情势危急,席应真不顾失期,抢到乐之扬身后相救,谁知眨眼工夫,乐之扬反败为胜,竟将劲敌击退。席应真欣喜之余,也觉非常不测。乐之扬定必然神,说道:“席道长,我没事,刚才,刚才……”贰心有顾虑,欲言又止。
席应真看他一眼,淡淡说道:“连你们都骗不过,又如何骗得过阿谁和尚?”
席应真昂首看了看天气,日已东升,旭光穿林。老羽士感受工夫流逝,道心失守,烦躁起来,决然道:“我时候无多,非论他身在那边,都要找他出来。”
直到此时,明、竺二人才还过神来,定眼看去,席应真板着面孔,缓缓站了起来。
席应真点头说:“大和尚能屈能伸,不是愚顽之辈,他有伤在身,不肯跟我照面。”
这一招刁钻阴狠,乐之扬一边后退,一边伸出短棍,点向敌手足踝上的“三阴交”。
老羽士积威地点,竺因风不敢冒然行事,仓促回报冲大师。一行人赶到洞前,忽又闻声乐之扬的笛声,顿时疑神疑鬼,均想席应真如果旧病复发,乐之扬为何另有吹笛的雅兴,这此中或许另有隐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