俄然间,一股劲风向腰腹间袭来,竺因风不能视物,仓促遮拦,谁知乐之扬不过虚晃一下,半途变招,喝一声“着”,木棍刺向竺因风的左胁,竺因风急拧腰身,但已迟了,木棍擦身而过,火辣辣好一阵疼痛。
乐之扬收起邪念,打起精力,脚踏斗步,忽左忽右地绕到叶灵苏身边,使一招“天冲式”,刺向少女肩头。叶灵苏树枝斜挑,撩开玉笛,反剑回刺。乐之扬脚下转动,退如暴风,半途中横笛在前,使一招“天门式”,竟将树枝挡开。
乐之扬见他惊骇《悲伤引》,情知此人内伤未愈,当下笑道:“即使不使邪法,你也算不上甚么豪杰。也罢,比武就比武,也叫你输得心折口服。”
乐之扬越听越胡涂,一不谨慎,竺因风掌如大斧,掠身而过,吓出他一身盗汗,还没缓过气来,忽听席应真一声大喝:“击左而视右……”
“不敢!”乐之扬吐了吐舌头,“我哪儿打得过你呢?”
乐之扬笑道:“不管三脚、四脚,只如果猫儿,就能拿得了你这个鼠辈。”
乐之扬点头道:“好……”话没说完,脚尖忽起,刷地挑起一蓬泥沙。竺因风做梦也没推测这小子忽使阴招,躲闪不及,几粒沙子钻进眼里,顿时酸涩不堪,泪水涌出。
乐之扬眸子一转,横笛靠近嘴边,竺因风吃了一惊,托地向后跳开。乐之扬放下笛子,哈哈大笑,竺因风晓得受了戏弄,羞怒难当,厉声道:“臭小子,有本事的也不要吹笛,你我比试武功,使邪法儿的不算豪杰。”
竺因风一口闷气憋在心头,不由得大喝一声,纵身抢上,呼地一掌向前劈出,削中带斩,带上了单刀的刀法。
“我留下你干甚么?”席应真漫不经意地说,“你跟乐之扬再打一场,胜了他,随你去留。”
乐之扬脚步已乱,躲闪不及,但觉锐风袭体,身子如堕冰窟。俄然间,他的后领一紧,叫人向后拖出,应着竺因风的指尖,退出了一丈不足,方才悄悄落下。乐之扬转头一看,席应真背负一手,站在那儿,神情清冷,超脱如神。
乐之扬大喝一声,移步回身,瞥见叶灵苏的影子,挥动玉笛,奋力刺出。少女身形闲逛,一如瑶花弄影,又似翠竹顶风,乐之扬眼中迷乱,玉笛顿时落空。叶灵苏嫩枝挥洒,扫过他的脉门,乐之扬半身软麻,步子踉跄,慌乱中使出“灵舞”,手舞足蹈,风车普通窜出丈许。安身未稳,叶灵苏追踪而来,细颀长长的树枝带起漫天剑气,疾风骤雨普通袭来。乐之扬使出“天门式”,仍然挡不住泼风荡雨的守势,一时连中两剑。
席应真连连点头,说道:“小子,谁叫你这么攻的?你弱他强,硬碰硬那是死路,唉,奕星剑,奕星剑,你使的是剑,踏的是星,但却忘了一个‘奕’字。”
乐之扬老迈有趣,躺在地上,内心尽是白日斗剑时的景象。当下走出石洞,找了个僻静地点,就着月光使出“奕星剑”,一面出剑,一面回想与叶灵苏拆招时的景象,心中灵思泉涌,但觉贯穿很多。
席应真也没推测乐之扬以狡计取胜,不过如此一来,也可挫一挫竺因风的威风,当下笑道:“不错,现在大师扯直,一阵定胜负。”
两人之前二次比武,乐之扬均占上风,以是对于竺因风生出了小觑之心,这时各尽其能,才晓得比起敌手大大不如,但是骑虎难下,除了奋力一搏,实在别无他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