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留下你干甚么?”席应真漫不经意地说,“你跟乐之扬再打一场,胜了他,随你去留。”
席应真瞧得皱眉,扬声叫道:“乐之扬,你干甚么?只守不攻,算甚么剑法?”
乐之扬本想竺因风必定躲闪,谁晓得木棍长驱直入,一刺便中,乐之扬来不及欢乐,便觉刺中之处有如铁板,木棍尖端刺入,一股劲力从竺因风体内迸出,“咔嚓”一声,木棍拦腰断成两截。
乐之扬心头一沉,攥紧玉笛,嘲笑道:“竺因风,你的苦头还没吃够吗?”
叶灵苏说完,折了一根树枝,捋去枝叶,笑吟吟说道:“你用‘奕星剑’来攻我尝尝。”
乐之扬笑道:“好,好……”说到这儿,扬起玉笛,嗖地刺出,用心出其不料,杀叶灵苏一个措手不及。
乐之扬吃过大亏,有些惧战,几次想要反击,均是心虚胆怯,半途作罢,听了这话,只好硬开端皮,挥出木棍。才刺一半,竺因风手掌一挥,咔嚓,木棍短了半截。
竺因风旋风急转,双手大开大合,正如长枪大钺,所过风声飒飒、砭肌砭骨,快到极处,分不清谁左谁右,掌力纵横交叉、密如织网。收罗可大可小,网眼能疏能密,乐之扬拿着木棍团团乱转,此前悟出的剑招,到了这个时候,十招使不出九招,剩下的一招也是夹生不熟、拖泥带水,面对重重掌影,除了躲躲闪闪,一招半式也递不出去。
竺因风啐了一口,血涌脸颊,几道爪痕紫黑夺目,他怒道:“你算甚么东西?不靠娘儿,就靠鸟儿,有种的,跟你爷爷单打独斗。”
两大剑派分流以来,从无一人同时获得这两门剑法的法诀,强如席应真和云虚,也不晓得两派的剑法有水火相济之功、随圆就方之妙。乐之扬对比“飞影神剑”习练“奕星剑”,相生相长,精进神速。
乐之扬脚步已乱,躲闪不及,但觉锐风袭体,身子如堕冰窟。俄然间,他的后领一紧,叫人向后拖出,应着竺因风的指尖,退出了一丈不足,方才悄悄落下。乐之扬转头一看,席应真背负一手,站在那儿,神情清冷,超脱如神。
第三场再定胜负。”
一时之间,两人团团乱转,乐之扬仿佛每一剑都是虚招,但是未卜先知,下一剑老是指向竺因风的马脚,而竺因风的马脚,又是他上一剑逼出来的。这就比以下棋,一着占先,到处占先,竺因风着着受制,摆布遮拦,明显武功高过敌手,恰好毫无还手之力。席应真一边看得舒畅,忍不住拈须赞道:“有先而后,有后而先,一子走错,满盘落索。”
“不敢!”乐之扬吐了吐舌头,“我哪儿打得过你呢?”
两人之前二次比武,乐之扬均占上风,以是对于竺因风生出了小觑之心,这时各尽其能,才晓得比起敌手大大不如,但是骑虎难下,除了奋力一搏,实在别无他法。
乐之扬大喝一声,移步回身,瞥见叶灵苏的影子,挥动玉笛,奋力刺出。少女身形闲逛,一如瑶花弄影,又似翠竹顶风,乐之扬眼中迷乱,玉笛顿时落空。叶灵苏嫩枝挥洒,扫过他的脉门,乐之扬半身软麻,步子踉跄,慌乱中使出“灵舞”,手舞足蹈,风车普通窜出丈许。安身未稳,叶灵苏追踪而来,细颀长长的树枝带起漫天剑气,疾风骤雨普通袭来。乐之扬使出“天门式”,仍然挡不住泼风荡雨的守势,一时连中两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