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没说完,血光陡现,乐之扬左胸中招,一道伤口中转腰际,鲜血喷涌而出,顿时染红衣裳。叶灵苏芳心狂跳,血涌双颊,幸亏乐之扬并未倒下,左闪右避,不失灵动超脱。
乐之扬看得眼馋,笑嘻嘻问道:“好俊的鸟儿,你养的吗?”叶灵苏不睬不睬,只是悄悄抚摩海鹰的毛羽。
他杀得鼓起,连连逼近,冷不防叶灵苏收起长剑,素手一挥,水**现了几道细白的水痕。明斗仓猝躲闪,还是慢了一步,左腿、右胸各中一针,固然受阻水流,金针力道减弱,但钉在身上,还是又痛又麻。明斗呛了一口水,奋力蹬水后退,退到两丈以外,定眼一看,叶、乐二人已经游得远了。
叶灵苏变了神采,正要喝止,竺因风已觍着脸笑道:“戋戋对女人敬慕多时,本觉得此生无缘靠近,不想天赐机遇,能够领教高招,此生当代,幸何如之。”一面说,一面眯起双眼,色迷迷地盯着她打量。
明斗望着东岛世人,脸上阵红阵白,忽一咬牙,回身走向海边。阳景、和乔对望一眼,齐声叫道:“师父稍等。”双双追逐上去。杨风来怒道:“好叛徒,想走就走么?”正要叫人禁止,花眠摆手叹道:“罢了,人各有志,让他们去吧。”
“言之成理。”花眠沉吟道,“如有副本,当在那边……”说到这儿,她与施南庭对望一眼,齐声叫道,“归藏洞。”
乐之扬笑了笑,退到席应真身边,大声说:“席道长,下一阵由你出战。”
竺因风回声觉悟,举手捂耳,胸前佛门大露。乐之扬顺势而上,“无定脚”虚真假实地踢向他的心口。竺因风伸手格挡,不料乐之扬虚晃一招,口中吹笛不辍,脚下极尽幻妙,绕到他的身侧,手腕快速抖出,玉笛化为一道碧影,正中竺因风腰间的“太乙穴”。
施南庭游移一下,看了看杨风来,后者惨淡道:“到了这个当儿,另有甚么好坦白的?”
施南庭皱眉深思,苦无对策,忽听乐之扬说道:“施尊主,可否安排一艘快船?”
冲大师突入人群,双手抓住两人,头也不回,反手掷向席应真。席应真看其来势,心想如果躲闪,这两人必将落入海里。老羽士侠义襟怀,不忍杀人过分,丢下长枪,接住两人。谁知刚一动手,便觉巨力涌至,席应真后退两步,方才站稳,“大金刚神力”余劲难消,激得他气血翻滚。
童耀心胸荡漾,只是苦笑点头。这时寻觅云裳的弟子返来,报称不见云裳踪迹。施南庭抚掌叹道:“以他的技艺,如果不肯见人,谁也找不到他的。”
世人均是沉默,生父**于外,活活逼死生母,所爱师妹变成了胞妹,这剧变天翻地覆,云裳羞怒惭恨,不肯见人也是料想当中。
花眠俏脸微红,说道:“云岛王在时,本岛对于二位多有亏欠,不想危难之际,二位以德抱怨,大施援手,保全了本岛百年基业,大恩大德,无觉得报。”
施南庭一愣,会过意来,问道:“你要追逐他们?”乐之扬说:“是啊,这一点儿工夫,贼秃驴必然还没走远。我和席真人追逐上去,一定不能把书夺返来。”
花眠忙说:“席真人不必苛求。乐之扬,你但说无妨,只要力所能及,花某必然照办。”
他声音不大,乐之扬却听得清楚,心中微微一动,定眼看去,竺因风咬牙瞪眼,面涌紫气,足见使出这门工夫,甚是耗神吃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