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军人看清来人,均是莫名其妙,纷繁叫道:“竺先生,你疯了吗?”来人恰是竺因风,他内伤未愈,神采惨白,左手挟着释天孙,右手抓起一艘小艇,嗖地掷入海中,纵身跳了下去。
“这个轻易解释。”乐之扬说道,“船走人留。”
花眠还是点头:“岛王不在,也另有云裳,他是岛王宗子,理应担当大位。”
席应真点头道:“花尊主客气了,这和尚志在颠覆大明,如果让他得逞,百姓必定遭殃。我本日脱手,不是为了贵岛,而是为了天下百姓,只盼贵岛细心考虑,收起复国之念,今后安居外洋,清闲度日。”
叶灵苏回声一颤,药瓶几近掉在地上,她面红过耳,狠狠白了乐之扬一眼,转过身子,急仓促走了。
冲大师躲闪不及,左臂挨了一枪,顿时血流如注,无法放开铁链。但是铁链铁锚本是一体,席应真铁链在手,比如拽住毒蛇之尾,长枪飞花弄影,杀得冲大师后退不迭。
江小流听了这话,吓得缩头缩脑,乐之扬忙说:“杨尊主不要动气,我跟他闹着玩儿呢。”
本来乐之扬眼看叶灵苏遇险,围魏救赵,抢到明斗身后,纵笛点他背心。明斗觉出风声,只好丢下少女,回掌抵抗。他右刀左掌,刀如飞雪,掌似惊雷,杀得乐之扬连连后退。瞬息间,明斗虚晃一掌,拍向他的面门。乐之扬抬起玉笛格挡,冷不防鬼头刀化作一道电光,向他腰间缠绕过来。
明斗又惊又怒,侧目看去,不远处有两人正在斗争,当即冲上去一掌一个尽数打死,宣泄胸中肝火。
乐之扬也闻声叫声,但是不及细看,忽听竺因风大喝一声,脚尖如花枪颤栗,虚真假实,腾空刺来。乐之扬使出“乱云步”,身子云起云飞,双脚变幻不定,顷刻换了几个方位,竺因风的脚尖擦身而过,带起一溜血光。
乐之扬听是叶灵苏,吓得神魂出窍,席应真却不动声色,淡淡说道:“嚼舌根的拔舌头,听墙根的又如何?”
话音未落,海里传来一声惨叫,席应真转眼看去,不由动容,只见一个蒙古军人抓住身边火伴,醋钵大小的拳头猛击敌手头部,遭袭之人丁鼻流血,两眼发直,军人连击数拳,忽一罢休,那人四肢摊开,咕嘟嘟沉入海里。
施南庭引着世人前去龙吟殿等待。乐之扬扶起江小流,后者神采灰败,低头沮丧地说:“乐之扬,看了你的本领,我这两年算是白学了。”
乐之扬“呸”了一声,骂道:“你羽士一个,不烧香拜神,却做起媒人来了。”席应真笑道:“阴阳男女,万物之理,老道我身在玄门,却爱成人之美。你这小子,见了美人也不动心,岂不是个大大的痴人么?”
“是啊。”施南庭的神采更加丢脸,“更要命的是,这部图书内里,最短长的不是守城之器,而是攻城之器。梁萧当年用兵,战无横阵,攻无全城,兵锋所向,大宋城池无不残破。蒙人野战无敌,只是不长于攻城,这部书落到他们手里,那还不是如虎添翼?”
席应真伸手把他脉门,但觉气机混乱,血流乱窜,当即度入真气,压住他胸中的血气,正觉利诱,忽听杨风来小声说:“席真人,这笛声有古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