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下,声如闷雷,屋瓦皆震,龚强虎口流血,铁锤双双脱手,左锤穿窗而过,哗啦掉进湖里,右锤冲天而上,卡啦啦撞破屋顶,再也不知去处。
世人见这景象,各各诧异。但见乐之扬越退越远,忽到水厅绝顶,背倚墙角,退无可退,龚强心中一喜,大喝一声,左锤一横,砸向乐之扬的腰部,右锤高高抡起,呼地落向乐之扬的顶门。
“好说,好说。”乐之扬笑笑嘻嘻,学着对方的口气,“臭铁匠,我看你这大屁股也值几个钱,撞上了我的笛子可别悔怨。”
这一句话大是出奇,水怜影面露惊奇,赵见淮也是一愣,皱眉道:“你不是西城的人,老爷不感兴趣。”
乐之扬脚下一动,飘然后退,进退之间,铁锤离他不过数寸,乐之扬仿佛变成了一个纸人,受了锤上劲风吹送,足不点地普通向后飘飞。
群豪一听,方觉被骗,一时无不愤怒,骂声四起。濮阳钊厉声道:“好啊,说来讲去,还是要打。”捋起袖子要上,乐之扬摆手笑道:“慢来。”濮阳钊道:“如何?怕了?”
“我不退。”莲航大声说,“他们要抓你,除非我死了……”
莲航发乱钗横,一听这话,急得跳了起来:“蜜斯,那如何行?”岚耘也说:“蜜斯,不成,不成……”乐之扬本见水怜影荏弱不堪,并未将她放在眼里,忽见她舍己救人、挺身而出,一时望着女子,心底涌出一股热气,搅得他胸怀荡漾,端端难以本身。
乐之扬说道:“好啊!”还剑入鞘,取出玉笛把玩道,“不消剑,用笛子如何?”
赵见淮大感利诱,掉头看向水怜影,女子皱眉道:“乐公子,你不要混闹。”乐之扬笑道,“一分钱,一分货,西城抓的是盐帮长老,一人之下,万人之上,若要换他,少说也得是个一人之下,万人之上的角色才行。”
厅中一时寂然,赵见淮面露游移,正要出头,身边的褐衣人咳嗽一声,握着竹篙缓缓出列,沉声说道:“鄙人樊重,领教足下高招。”
世人一听,纷繁叫唤:“濮阳兄高见,若不是你,几近中了这婆娘的奸计。”赵见淮也说:“濮阳老弟说的是,水女人,我放了他们三个,你又跑了如何办?”
濮阳钊性子卤莽,全无怜香惜玉之心,回声接过绳索,右手五指成爪,狠狠抓向水怜影的肩头。
他口出大言,世人无不惊奇,赵见淮沉吟未决,忽听有人说道:“赵堂主,我盐帮堂堂大帮,若不该战,岂不叫人藐视了本帮的豪杰。”
群豪将信将疑,细心打量女子,见她面貌秀美、体格柔滑,当真风吹得走、日晒得化,仿若大师令媛,涓滴不像是习武之人。乐之扬也忍不住悄悄问道:“莲航,她的话都是真的么?”莲航紧咬嘴唇,一言不发,望着仆人,脸上透暴露一丝烦躁。
这一下,龚强虎口迸裂,鲜血长流,兼之撞击迫在眉睫,真如雷霆轰至,震得他双耳嗡嗡作响。
濮阳钊找来一根牛皮绳索,赵见淮接过笑道:“水女人,你如有诚意,还请上前两步,让我捆住双手。”
双锤齐下,乐之扬必偶然理。莲航禁不住脱口惊呼,叫声方才出口,忽见乐之扬举起玉笛,斜斜送出,柔似蚕丝,软如春柳,极尽文弱之势,轻飘飘搭上了右边的铁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