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少拍马屁。”铁木黎神采阴沉,“斯钦巴日的账,出了这儿,我再跟你算过。”
乐之扬看向地上尸首,说话间,斯钦巴日毒血横流、臭不成闻,趴在那儿,甚是苦楚。叶灵苏看出他的心机,冷冷说道:“报酬财死,鸟为食亡;咎由自取,怪不得别人。”
“你不晓得谁晓得?”铁木黎厉声说道,“你是先帝亲信,见不得人的事儿你做了多少?”
斯钦巴日顿时觉悟,他摇摆树木已久,再过期许便能胜利,冲大师一拳击倒大树,一大半都斯钦巴日的功绩。斯钦巴日固然不是鸡肠小肚之徒,但是为山九仞,却让别人逞了威风,心中大为不快,恶狠狠瞪了和尚一眼。
元初,八思巴觐见忽必烈,后者尊其为师,引入吐蕃密宗,后代天子贵爵多为信徒。八思巴坐化今后,吐蕃僧众后继乏人,贤明者少,粗陋者多,不以佛法束缚皇权,反而助纣为虐,做下很多怪诞罪过。故此元亡以后,吐蕃和尚也难以安身,玉石俱焚。冲大师所言虽是真相,但从他口中说出,比如猛虎谈素、毒蛇论牙,别扭古怪,无以服众。
“四百工匠?”铁木黎沉默时许,“说多未几,说少很多,倘若运营数年,范围非同小可。”
铁木黎盗汗冒出,模糊明白:以弟子的技艺,何故中箭毙命,箭上之毒见血封喉,斯钦巴日中箭以后,已无行动之能。固然如此,冲大师将其当作盾牌,还是本派奇耻大辱。
话没说完,乐之扬踉跄后退,左臂袖管破裂、鲜血排泄,铁木黎袖手卓立,微微嘲笑。
“是啊?”冲大师笑容相向,“如何?”
“四百余人!”乐之扬忍耐不住,厉声喝道,“冷玄,杀了这么多人,你莫非不负心么?”
洞窟中死寂无声,乐之扬蜷在角落,汗流浃背,心子突突狂跳。他定必然神,低声问道:“你还好么?”
铁木黎说道:“我算过,至此两百余步,走了这么远,如何还没见到宝藏?再说这些雕镂,破钞人力心血,却放在不见天日的处所,真是莫名其妙。”
“此事我也不大清楚。”冷玄说道,“过后查验尸首,死者双手均有老茧,应是长年利用锤子凿子,当时城中并未大兴土木,先帝也未营建陵寝;这些工匠作何用处,我当时猜想不透,现在算是有了端倪。”
冲大师笑笑,但见铁木黎举起烛火,持续向前走去,当下抓起冷玄跟在前面。
“岂敢!”冲大师竖掌点头,“令徒早就死了,贫僧情急无法,借他尸体一用。”
“有理。”冲大师笑了两声,“乐之扬,你就不怕那钦、杨恨怀有异心?”
“果不其然。”冲大师笑道,“入口藏在树下,倒也有些意义。”
铁木黎眼露凶光,冲大师忙道:“冷公公,事关存亡,还望你细心想想。”
铁木黎俄然止步,说道:“这儿有些古怪。”斯钦巴日问道:“如何古怪?”
“那些人……”铁木黎皱眉说道,“莫非就是制作这儿的工匠?”
“不好……”冲大师叫声出口,两侧石壁裂开,呈现四方小孔,嗖嗖嗖,孔内蹿出弩箭,既多且密,劲急凌厉,
“乐小哥!”铁木黎嘲笑,“人已经杀了,你若还要打,本尊作陪到底。”
一起上,世人轻手重足,谨小慎微,再也不敢胡乱触碰,又走时许,洞窟忽到绝顶,两扇石门横亘在前。(未完待续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