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分也没有!”
兰诘问道:“叶灵苏找铁木黎倒霉,干吗拿剑刺你?”苏乘光面皮微微一红,支吾道:“我怕她亏损,不让她出来。”乐之扬叹道:“无怪剑伤不深,想她只是逼你让路,并没筹算杀人。”
二人均是一惊,齐齐上前,扶住雷部之主,兰追说道:“老赌鬼,你如何闹成如许?”
乐之扬觉悟过来,说道:“铁木黎不肯交人,我该如何对付?”
乐之扬不觉悚然,过了半晌,才道:“先生此言,要我学会攻心?”
乐之扬对冷玄恨之入骨,明知梁思禽的情意,也故作不知,捧过茶杯,埋头喝水,忽听朱微叹一口气,说道:“乐之扬,救人一命,胜造七级浮图,冷公公他……”
乐之扬诧然道:“燕王疯了,先生一点儿也不难过?”
“财帛多了,也是一桩烦恼。”梁思禽摇了点头,“求田问舍,非我所好。”
乐之扬猜疑道:“可他劲气如刀,近身也难,近不了身,谈何乱其经脉?”
乐之扬望着公主,心中百味杂陈,忽地冷哼一声,说道:“我有话跟秦先生说,你去内堂安息一会儿。”
梁思禽伸出左手,拈起一枚桃子,说道:“武功比如桃子,招式是果皮,陋劣无聊,一望可知;内功是果肉,肥美多汁者为上;至如桃核,则是民气,招式也好,内力也好,偶然把握,都是死物。”
梁思禽使个眼色,水怜影会心,领着丫环退入里屋。朱微心生迷惑:“这老者名为账房,看他气度做派,倒像仆人普通。”
乐之扬道:“方才先生为何入魔?”梁思禽叹道:“你挑动我的真气,周流六虚功,一遇挑衅,自生反击,即使如我也压抑不了。”
“为何?”乐之扬不堪吃惊。
乐之扬纵身上房,兰追一声不吭,回身就走,足不沾地,御风翱翔,速率之快,流风飞电也不敷描述。
梁思禽转向乐之扬:“门外有人策应,带你去见铁木黎。”
乐之扬步步后退,抵上厅柱,身前横亘一堵无形气墙,坚凝沉重,有照本色,碾得他几近喘不过气来。
“攻心之道,岂是学得会的?”梁思禽微微嘲笑,“破其招,驭其气,也是攻心,内力岔了,招式乱了,民气也就乱了,无形无形,互为因果,并非一概而论。”说着摊开右手,“伸手过来!”
“我懂了!”乐之扬恍然,“先生见过无数财宝,不将元帝遗宝放在眼里。”
水怜影点头,引着岚耘出去,朱微见她如此顺服,心中更加迷惑:“这个秦先生反仆为主,到底是个甚么人物?”
“落先生!”乐之扬不觉高兴,反生忧愁,小声说道,“您当真没事么?”
“本是冷玄的东西。”梁思禽轻描淡写,“昔机会缘偶合,落在我的手里。”
“冷玄是钦差,他现在有难,如能将之救出,此人素重恩仇,大可有求必应,廓清二位的罪恶。”
“我晓得!”梁思禽淡然说道,“这小我情,算我欠你的。”
“你不晓得?”苏乘光看他一眼,神情奇特,“前些日子,铁木黎连挑盐帮十二分舵,杀伤无数。若不报仇,枉为帮主。”
“彼苍在上?”梁思禽怔了一下,不觉莞尔,“你试着把握我的真气。”
“财宝算甚么?”梁思禽冷冷说道,“天下之大,我也见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