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落先生!”乐之扬不觉高兴,反生忧愁,小声说道,“您当真没事么?”
乐之扬数掌无功,心生绝望,俄然身子一轻,气墙消逝无踪。梁思禽伸开双眼,面露倦容,看了乐之扬一眼,叹道:“抱愧,气机不稳,几乎儿又蹈复辙。”
乐之扬诧然道:“燕王疯了,先生一点儿也不难过?”
乐之扬与他目光一接,忸捏之余,生出倔强傲气,凝神听劲,几次催动内力。比起“周流六虚功”,他的真气纤细,比如沧海横流中一叶孤舟,高低起伏,不由自主。
兰诘问道:“叶灵苏找铁木黎倒霉,干吗拿剑刺你?”苏乘光面皮微微一红,支吾道:“我怕她亏损,不让她出来。”乐之扬叹道:“无怪剑伤不深,想她只是逼你让路,并没筹算杀人。”
“周流六虚功”刁悍霸道,乐之扬真气一碰,比如冰雪向火、刹时溶解,不但带不动对方的真气,反如堕入深山巨泽,四野茫茫无边,下方深不成测。乐之扬面红筋涨、汗出如浆,生出蚍蜉撼树、无能为力之感。
乐之扬玩味话中真意,一时不觉痴了,忽听梁思禽问道:“你想甚么?”
两人一前一后,不过半晌工夫,绕着北平城转了一圈。乐之扬更加迷惑,忍不住叫道:“兰先生,另有多远?”
“倘若以图换人,铁木黎凑齐备图,获得宝藏,蒙元权势强大,岂不威胁中原?”
“我懂了!”乐之扬恍然,“先生见过无数财宝,不将元帝遗宝放在眼里。”
“落先生?”乐之扬心中震骇,“这是……”
乐之扬说道:“她的剑法我见过多次,再说这伤口,除了‘青螭’,再无第二口剑能够留下。”皱一皱眉,“她也来北平?”苏乘光叹道:“她来找铁木黎。”
“我也去!”朱微急声叫道。
乐之扬望着羊皮,心子突突直跳,朱微也觉惊奇,问道:“秦先生认得冷公公?”
兰追大皱眉头,说道:“苏乘光,你忘了城主的禁令了么?”(未完待续)
朱微听得心惊,忙说:“我们不去大宁好了。”
梁思禽见他低头不语,忽道:“铁木黎为何要捉冷玄?”乐之扬道:“为了一份藏宝图。”
兰追好胜心起,加快驰驱,风劲灌输满身,袖袍舒卷,长发疯舞,全部儿化为一道白光,在乐之扬面前闪动不定。
乐之扬不堪畏敬:“先生内力浩如江海……不,比如彼苍在上……”
“财帛多了,也是一桩烦恼。”梁思禽摇了点头,“求田问舍,非我所好。”
乐之扬觉悟过来,说道:“铁木黎不肯交人,我该如何对付?”
“数面之缘。”梁思禽答道。
“没钱也不可啊,没衣穿,饿肚子。”乐之扬少年费事,尝尽温饱滋味。
一口气奔出数里,兰追不觉动静,忍不住转头一瞥,忽见乐之扬气定神闲,清闲跟在身后。
梁思禽叹道:“他有宝图,也难活命;何况没有,那是非死不成的。”
进入客堂坐下,莲航奉上清茶,岚耘也捧上几样果品,红桃青李,露水犹存。
“彼苍在上?”梁思禽怔了一下,不觉莞尔,“你试着把握我的真气。”
“是么?”梁思禽漫不经意隧道,“你是宁王的胞妹,倘若朝廷用心削藩,这一笔账左算右算,还是要算在宁王身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