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半?”乐之扬莫名其妙。
朱高煦无言以对,心中更加愤恨,可又何如不得,一股无明火烧得脑门发烫。
“他如何了?”清脆柔滑,倒是朱微的声音,她挺身站起,神采惨白。
“但是……”乐之扬踌躇道,“大觉尊者吵嘴难说,他若参透阴阳,也不知积德行恶。”
“骂你这个蠢货。”乐之扬言语如刀,“没准儿人家早就布好了网罾,磨快了刀斧,就等你哥俩儿进城,来个瓮中捉鳖,一网打绝,杀光你满门良贱,不教走掉一个。”
梁思禽漫不经意隧道:“若能用真气,又何必用拳脚?”
世人各各点头,当下骑顿时路,将近北平,分为两路:朱高炽兄弟、朱能、江小流一起,自与流散死士汇合;道衍引着乐之扬三人直赴北平,密查真假。
乐之扬待了一会儿,返回驿站,才进门,忽见道衍身边多了一个陌生将官,面皮乌黑,身高臂长,唇上两撇浓须,显得夺目精干。
梁思禽淡然道:“除你以外,我别无安排。”
“父王呢?”朱高煦急道,“我们留在城外,谁去顾问父王?”
乐之扬俄然留步,后退两步,微微喘气。大觉尊者伸开双眼,亮如日月,辉光光辉,他缓缓站起家来,冲乐之扬双手合十,含笑道:“多谢,多谢!足下以德抱怨,慈悲神通,光照天下。”
江小流嗫嚅两下,嘿笑不答。乐之扬皱眉看向大觉尊者,见他浑身是血,惨痛之极,不觉动了怜悯之心,一晃身,绕着大觉尊者旋风急转,双掌快如闪电,啪啪啪落在喇嘛身上。
朱高煦这才发明朱微,骇然道:“十三姑,你、你不是死了么?”
乐之扬眉头大皱,心中甚不甘心。朱微看出他的心机,小声说道:“兄长内里,除了十九哥,就数四哥待我最好。他现在身当危难,我人微力弱,难改大局,不过,看他一眼也是好的。”
道衍默不出声,乐之扬放过喇嘛不说,还为他打通阴阳关隘,道衍不测之余,也是无可何如。时下合法危难,还要借势乐之扬,他见朱高煦唠叨不已,唯恐获咎此人,便向朱高炽使了个眼色。后者会心,咳嗽一声,待要说话,忽听身后传来朱微的声音:“高煦,得饶人处且饶人,他已经吃了苦头,又何必赶尽扑灭?”
道衍招手笑道:“乐老弟,我来为你举荐。”指那将官说道,“这是燕王的亲信将领朱能。”又指乐之扬,“这是我说过的乐先生,若不是他,我们过不了黄河。”
“不对!”梁思禽点头道,“你只明白了一半。”
二女自去寻车,江小流笑道:“水女人,我陪你们去吧!”
“灵飞二字有些费解!”梁思禽说道,“不过我揣摩《灵飞经》的经文,大抵也就想到这么多了。若要再进一步,只要靠你本身。”
道衍大感难堪,时下步步危急,不能有任何讹夺。朱高煦脾气卤莽,一旦入城,不免肇事,若让朝廷逮住把柄,必将摆荡全局。但是这位小爷除了爹妈谁也不怕,道衍一个幕僚,朱高煦压根儿不将他放在眼里,此时冒然相劝,只恐结下仇恨。
朱高煦待要骂人,忽又感受乐之扬所言不无事理,欲言又止,眉头皱起。道衍忙说:“乐先生话糙理不糙,二位殿下行迹不明,反让朝廷有所顾忌,纵要脱手,也不敢操之过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