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高炽一怔,答也不是,不答也不是,乐之扬笑道:“世子天然不是俗人,又何必在乎世俗之讥。”
冷玄悄悄吃惊,这锦衣卫也是妙手,虽说敌不过乐之扬,可也不该一招受制。乐之扬端坐不动,顺手一抓,脱手之准、劲力之巧,均是妙到毫巅。
江小流笑道:“朱兄说的是。”
两人近在天涯,一招半式关乎存亡。但在外人看来,两人马步微沉,掌指来去,仿佛行酒猜拳。朱高煦不知短长,偷偷绕到冷玄身后,拔出剑来,狠狠刺向他的后心,方才脱手,忽听道衍叫道:“不成……”话才入耳,朱高煦便觉一股大力传到剑上,顿时虎口流血,剑柄脱手,剑锋掉转,刷地一声,反向他脖子抹来。
朱高煦猫捉耗子,成心戏弄,在他手脚上刺出数个血孔,一边乱刺,一边放声嘲弄:“大和尚,你屁股长在地上了吗?有胆起来跟小爷见个真章。如何?还不动。”剑尖一抖,刺中大觉左肩,顿时血流如注。(未完待续)
扶桑道人劲力一动,乐之扬不消转头,听其劲,知其行,招式快慢缓急,早已了然于心,当下也不回身,先把一招“操琴掌”使完,大觉尊者避过两掌,第三掌扫过额头,他脑筋一闷,体内真气乱蹿,所过有如火烧。大觉尊者不堪骇然,这景象古怪之甚,很有“虹化”前兆。
朱微乍见故交,又惊又喜,忽又想起在逃之身、赶上二人也不知是福是祸,一时欲言又止,望着乐之扬盼他得救。乐之扬本也偶然坦白,说道:“公主中毒,我带她出宫解毒,现在又逢削藩,她担忧宁王安危,故此北上,巧遇诸位,也是缘分。”
武功招式有真假之分,卖关子、丢马脚屡试不爽,但是内力运转,却无花巧可言。锦衣卫劲力一动,何去何从,快慢真假,乐之扬一听便知,待他刀落之时,悄悄伸手一抓,拿住那锦衣卫的“关元穴”。这一穴位,既是这一招劲力运转的关键,也是至为衰弱的马脚,锦衣卫顿时半身瘫软,噗通,跪在乐之扬面前。
冷玄拆解数招,忽觉不妙,道衍伎俩精奇,开初貌似“太昊谷”的“拂云手”,数招以后,越变越奇,脱出“拂云手”的藩篱,快似飞电、捷如星芒,劲力奇妙无方,卸开“阴魔指”力,接连施以反击,一拂一扫之间,威胁冷玄数处关键。
朱微耳根发烫,低头不语。乐之扬笑道:“世子是俗人么?”
冷玄不堪骇异,自忖扶桑、大觉联手,本身也无胜算。二人兵败如山倒,当真大出料想,乐之扬武功如此,再加一个道衍,如果恋战不去,非得死在这儿不成。当即一声锐喝,右手一抖,啪,拂尘银丝寸断,冷玄一个跟斗向后翻出,嗖地钻入堆栈后院。
乐之扬硬碰一掌,但觉敌手掌力柔中带刚,流派重重,一重掌力之下,竟有三五层暗劲,当即转阴易阳,顺手将其化解,借他一掌之力,飘然横移,嗖地一脚,直奔扶桑道人的小腹。
乐之扬摆手笑笑,说道:“举手之劳,我们出去说话。”
想到这儿,大觉尊者忘了反击,极力向后一跳,凝神压抑真气。乐之扬安闲回肘,使出“暮鼓拳”,嗖嗖嗖,拳走流星,每一拳都落在扶桑道人新旧劲力持续之处,“飞鸥逐浪手”以轻盈超脱见长,赶上乐之扬的拳法,却觉到处受制,劲力滞涩不堪,每要发力,拳头已到关键,无法回击格挡,再也有力进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