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抓沉着有力,乐之扬大为惊奇,但觉水怜影体内真气如沸,竟是少有的微弱,不由失声叫道:“水女人,你会武功?”
过了半晌,并无动静。水怜影睁眼望去,乐之扬两眼喷火,左手停在半空、并未落下。
朱微满面通红,乐之扬笑道:“哪儿话,我们只是闲谈。”
换在昔日,乐之扬必将一掌拍落,但是经历监狱之灾,再非浮滑少年,他深吸一口气,强忍心头冲动,点头道:“好,你说!”
“姐弟?”乐之扬瞪大双眼,不敢信赖本身的耳朵,“你、你甚么意义?”
乐之扬惊奇不定,说道:“他们出售同门?你有甚么证据?”
“为何?”乐之扬皱眉。
“倡寮保卫森严,可有一个马脚,那就是院内的污水沟连接内里的河水。那一条水沟狭长肮脏,成人通过不了,婴儿刚好能够。我费经心机,骗过保卫,偷偷跑到污水沟边,撬开石板,将木盆放了出来。我望着那木盆晃闲逛悠,消逝在水沟深处,只觉心也碎了,六合一团乌黑,看不到任何亮光……”说到这儿,泪如泉涌,嗓音哽咽,再也说不出话来。
乐之扬怒血冲顶,拎住水怜影胸口,左掌一扬,作势拍下,他现在动如鬼怪,水怜影压根儿躲闪不及,只好将牙一咬,闭眼受死。
“慢着!”水怜影叫道,“你不能杀我。”
“我……”乐之扬不堪苍茫,点点头,又摇点头,环顾四周,忽觉六合万物也非常陌生。
“你敢!”乐之扬冲口而出,“你动她一根汗毛,我一掌毙了你。”
水怜影一愣,讪讪罢休,支吾道:“哪、哪有,我只是,只是……”搜肠刮肚,也想不出辩白之辞。
“你杀我不过一掌。”水怜影嘲笑,“可你不想晓得,我为何要杀你寄父?”
水怜影俏脸微沉,眼里透出肝火,江小流忍不住喝道:“哪儿来的杂碎?敢在小爷面前撒泼?”一按桌子,挺身欲上,乐之扬将他按住,笑道:“小流,你不晓得,这几位可不是凡人,那是道衍和尚,这两位是燕王的儿子,胖些的叫朱高炽,这个瘦巴巴的叫朱高煦。”
道衍晓得他的秘闻,见他如此脸厚,冷哼一声,心中不堪迷惑,朱元璋多么短长,这小子竟能逃过他的毒手,莫非真有通天之能。朱氏兄弟一起奔逃,马不断蹄,这会儿均是晕晕乎乎,听乐之扬这么一说,更如做梦普通,朱高煦转眼望去,瞥见水怜影,顿时一脸恍然,进而皱起眉头,眼里大有妒意。
乐之扬转头望去,水怜影泪眼婆娑,甚是不幸,不由微微心软,叹道:“从我寄父的琴里得来的。”
水怜影笑了笑,回身要走,乐之扬蓦地想起玉珏之事,扬手说道:“水女人留步。”
“你为何杀我寄父?”乐之扬悲忿难抑,牙关里迸出字儿来。
领头那人方才进门,便是一愣,站在门前,进退不得。固然戴了毡帽,乐之扬一眼认出他是道衍,招手笑道:“道衍师兄,这里来坐。”
“厥后……”水怜影谛视乐之扬,目光不堪温和,“城主派师父来接我,将我拔出火坑。她带着我走遍都城,可也没发明弟弟的踪迹,我只好断念,随她去了昆仑。当时候,我满抱恨恨,一心报仇,朝夕苦练武功,一度走火入魔、内力全废,厥后历经辛苦,又渐渐练了返来,由此参悟玄功,更进一层。可师父顺从城主之令,说是冤冤相报、永无了时,不准我为父报仇、再兴殛毙,因而我就瞒着她,不说规复武功之事,反而另辟门路,练出了一种师父也不会的武功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