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道衍、朱高炽也追进门来,见了朱微,都吃了一惊,一个叫:“公主!”一个叫:“十三姑!”
“官爷!”乐之扬笑道,“何必行此大礼,小民接受不起。”
一个锦衣卫摘下腰牌,扬声说道:“官府缉捕逃犯,无关人等,一概退下,若不然……”指一指桌上人头,“这个就是表率!”
道衍嘿了一声,不退反进,足下踩踏奇步,迎着拂尘绕了一个大圈,刷刷两掌拍向冷玄。冷玄反手一指,腾空虚点,道衍不敢粗心,回击一拂,嗤,指劲荡漾,道衍后退半步,冷玄也不睬他,拂尘一挽,扫向朱高煦的脖子。
乐之扬也不料冷玄恶毒至此,竟把火伴当作盾牌,皱了皱眉,嘲笑道:“冷公公,妙手腕!鄙人意犹未尽,还想领教高招。”
乐之扬哼了一声,手上内劲迸发,咔擦,将那锦衣卫的手臂硬生生拗断。锦衣卫一声惨叫,乐之扬挺身而起,一脚踢中他的小腹,锦衣卫活是一只皮球,嗖地飞出,直奔冷玄。
冷玄万料不到乐之扬双脚病愈,躲闪不及,想也不想,抓住身边的锦衣卫向前一挡。砰,两人相撞,响起一串骨骼碎裂之声。冷玄微微后退,一放手,身前二人疲劳倒下,均是口吐鲜血、挣扎不起。
两人进退倏忽,动如流光,又拆数招,乐之扬向后一跳,袖手站在不远。扶桑道人行动踉跄,原地打转,俄然间,他脚步一顿,两眼发直,哇地吐出一口鲜血,看了看乐之扬,一言不发,回身冲出堆栈大门。
“殿下不消客气。”江小流故意宦途,传闻朱高煦是燕王之子,早已起了攀附之心,奉承浅笑,连连点头。
两人近在天涯,一招半式关乎存亡。但在外人看来,两人马步微沉,掌指来去,仿佛行酒猜拳。朱高煦不知短长,偷偷绕到冷玄身后,拔出剑来,狠狠刺向他的后心,方才脱手,忽听道衍叫道:“不成……”话才入耳,朱高煦便觉一股大力传到剑上,顿时虎口流血,剑柄脱手,剑锋掉转,刷地一声,反向他脖子抹来。
朱高炽一怔,答也不是,不答也不是,乐之扬笑道:“世子天然不是俗人,又何必在乎世俗之讥。”
朱高炽皱眉道:“但是朝廷发了圣旨,说十三姑已经病殂,但不知……”道衍向他使个眼色,笑道:“这此中必有盘曲,不过公主无恙,也是大大的丧事。”
四人出门,忽见梁思禽站在庭中,袖手观花。朱高炽心生警戒,拔剑出鞘,乐之扬按住剑柄,说道:“本身人,水女人的账房秦先生。”
他说打就打,呼地一掌拍向大觉尊者。大觉尊者马步微沉,大喝一声,抡掌劈出,一股炽热胜火的掌力澎湃而出,乐之扬头一歪,竟从热流裂缝间钻过,掌势稳定,拍向大觉尊者胸口。
冷玄不堪骇异,自忖扶桑、大觉联手,本身也无胜算。二人兵败如山倒,当真大出料想,乐之扬武功如此,再加一个道衍,如果恋战不去,非得死在这儿不成。当即一声锐喝,右手一抖,啪,拂尘银丝寸断,冷玄一个跟斗向后翻出,嗖地钻入堆栈后院。
道衍长笑一声,取出毡帽挥了两下,堂中暴风暴起,世人衣发纷飞,可那拂尘上的银丝一根稳定,嗤嗤穿透劲风,仍向道衍罩落。
江小流打量一下,说道:“像是岔了气,这喇嘛练了两种截然相反的内功,一阴一阳,难以调和,这会儿自相攻打,闹得天翻地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