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晓得,兰追晓得。”苏乘光耸一耸肩,“他追踪之术天下无双,一只苍蝇都别想逃过他的眼睛。“
冲大师看那小卒有些眼熟,正想哪儿见过,忽听校官一声大喝:“把这个白衣和尚抓起来,给我搜索这些马车。”
冲大师心知不妙,忙道:“曲解,曲解,这都是西山玉泉寺化缘来的粮草,跟盗贼甚么的全无干系。”
楚空山见他神情,悄悄咕哝,又想此人并非笨拙,所作所为或有事理。想了想,回身向城东走去。
“妙啊!”乐之扬鼓掌笑道,“先生带我见地见地。”
笃,一指导中,木剑微沉,楚空山剑势受阻,铁木黎却借力纵起,身如鹘鹰,一个回旋,忽又落到楚空山身后,双脚未结壮地,右掌刷地挥出,切向楚空山的背脊。
这两下是“天逆神掌”的精美杀招,到处借力,腾空移形,看似在前,俄然在后,赐与敌手致命一击。铁木黎一心灭口,全无保存,眼看击中,不料楚空山脚下踉跄,形同醉酒,头也不回地向前急蹿,寥寥数步,铁木黎的掌力已经落空。楚空山呔的一声,左脚点地,旋身出剑,势如繁华乱锦,铺天盖地而来。
乐之扬奇道:“这么说,你当真晓得他的下落?”
楚空山的武功,比铁木黎不敷,比冲大师不足。铁木黎自忖要胜此人,非得亲身出马不成,要么任其分开,必定泄漏行迹。
冲大师奸刁机灵,远非铁木黎可比,楚空山一现身,他便觉有诈,引走铁木黎,清楚就是调虎离山,奈何为防保密,铁木黎不得不去。
乐之扬核阅很久,胸有成竹,对着舆图连比带划,说出夺宝方略。世人听了,各各惊奇,只觉异想天开、难言成败。
周烈咳嗽一声,表示世人落座,说道:“乐之扬,烂赌鬼说了,出了事情,由你一力承担,对不对?”
楚空山悲忿道:“帮主一去不回,多数遭了你的毒手,你有种上来,跟我拼个死活。”
“这还不轻易?”那小卒说道,“头发再长,用刀一刮,不就是秃顶了吗。”
楚空山又好气又好笑,说道:“你想打赌赢钱?哼,两万两黄金,北平城的赌坊加起来也不值这么多。”
铁木黎吃了一惊,忙将玉盘塞入宝箱,纵身跳出屋外,抬眼望去,墙头站立一人,长袍萧洒,手持木剑,须发顶风飞扬,超脱如同神仙。
楚空山白他一眼,说道:“你也好笑,堂堂雷部之主,也不找个好赌坊,却跟一群烂赌棍厮混。”
兰追沉默一时,冷冷说道:“我对你说了,就是违背禁令。”探手入怀,摸出一叠纸笺,向地下一丢,“我丢弃之物,你捡到以后如何措置,我可管不了那么多。”
杨恨惶恐欲狂,嗖地拔出匕首,蓝光迸闪,举手要刺,冷不防后心剧痛、真气乱蹿,顿时劲力全失,匕首脱手掉落。一只手从后伸来,稳稳接住匕首,杨恨扭头望去,只见一个年青官兵冲他浅笑,细心一瞧,他冲口而出:“乐……”话没说完,后脑挨了一击,杨恨两眼发黑,昏死畴昔。(未完待续)
退出一间赌坊,忽见火线巷口,竹竿挑出一个“赌”字,招牌破褴褛烂,班驳不堪。楚空山停下脚步,说道:“那儿不去也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