铁木黎又惊又气,又不能不追,心中挂念财宝,口中叫道:“和尚,看紧马车……”说话声中,两人去势甚急,几个起落,双双消逝。
楚空山又好气又好笑,说道:“你想打赌赢钱?哼,两万两黄金,北平城的赌坊加起来也不值这么多。”
忽听那钦用蒙古语大喝:“赶车,快走……”燕然山弟子纷繁跳上马车,撞开大门,冲出宅院。
“不可!”苏乘光点头感喟,“老头子有令,不准我们招惹铁木黎,以免节外生枝,扰乱大局。”
北平毗邻漠北,长年与蒙古交兵,城中官兵大多惯经疆场,不是承平鸡犬,眼看仇敌勇猛、首级昏迷,竟也殊有害怕,挺枪挥刀,纷繁扑出,更有人吹起叫子,哨音锋利,远远送出。
“我没如何想到?”苏乘光一拍后脑,喜上眉梢,“你等着,我给你找几个帮手。”他大步流星,穿街过巷,未几时,来到一间院落内里,青瓦白墙,柏木门扇,地点清幽僻静。
“好说,好说!”乐之扬目光一转,“兰先生,铁木黎现在那边。”
“包在我身上。”苏乘光一拍胸脯,“乐之扬,你来得恰好,你不是西城弟子,不受禁令束缚。我们动不了铁木黎,你却能够跟他斗斗。”
乐之扬双眼一亮,循名誉去,但见一条男人,贩子装束,衣衫褴褛,但是气度昂藏,双目如炬,直勾勾盯着桌上的骰子。
两人停停逛逛,走遍数家赌坊,乐之扬一无所获,透露绝望神情。
铁木黎心生猜疑,忽见冲大师和那钦等人也回声赶出,呵叱道:“守住马车,把稳调虎离山!”
铁木黎一怔,深思:“楚空山向我要人,足见姓叶的小妞没有返回盐帮。她当日受我一掌、又挨了冲大师一拳,伤上加伤,大罗金仙也救不了。”口中却笑道:“我哪儿晓得。她不是你家的帮主么?”
乐之扬听了,笑道:“来也来了,看看也好。”自顾自进了赌坊,举目一望,比拟其他赌坊,的确粗陋很多,乌烟瘴气,秽臭逼人。楚空山生性好洁,不觉捂开口鼻,一脸嫌恶。
四人板着面孔,一声不吭,冲乐之扬点一点头,足不点地,径直向前。乐之扬迷惑之间,苏乘光打个手势,表示他跟上。
两人调集人手,日夜搬运宝藏,铁木黎为此抓来很多民夫,威胁利诱,竟于半白天将宝库搬了个精光。铁木黎为防保密,过后杀死民夫,弃尸地宫,他也猜想地宫另有密道通往他处,但恐乐之扬等人杀回夺宝,不敢深切切磋,只想带着宝贝逃得越远越好。
铁木黎挥掌应对,无法剑招狠恶,刷刷刷将他逼退数步。他稳住阵脚,奋然反击,连续三掌,扳回优势,又将楚空山逼回原地。
卜留笑嘻嘻说道:“万绳、秋涛、沐含冰,他们晓得此事,非把我们关起来不成。”
楚空山见他神情,悄悄咕哝,又想此人并非笨拙,所作所为或有事理。想了想,回身向城东走去。
“甚么话?”楚空山冷冷说道,“赌起博来,昏入夜地,不分迟早。”
楚空山白他一眼,说道:“你也好笑,堂堂雷部之主,也不找个好赌坊,却跟一群烂赌棍厮混。”
冲大师看那小卒有些眼熟,正想哪儿见过,忽听校官一声大喝:“把这个白衣和尚抓起来,给我搜索这些马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