铁木黎心有顾忌,一味抵挡,不敢回击;乐之扬看出便宜,反客为主,招招进击;冲大师见这景象,眸子一转,挥拳直奔玉盘。铁木黎心胆欲裂,冲口而出:“你干甚么?”
玉盘到手,铁木黎没了顾忌,挺身追逐上去,冲大师紧随厥后。
乐之扬惊奇不定,忽听风声微动,冲大师绕过金马,猛扑上来。乐之扬聚起余力,纵身一跃,冲大师一拳走空,砰地击中一只铁箱,箱体迸裂,明晃晃的金块一泄而出,异化各种珠宝,闪闪动烁,炫人眼目。
“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。”冲大师放声大笑,“足下堂堂国师,岂能为了几件死物受制于人?”说话声中,拳头不离玉盘摆布,乐之扬反倒心生顾忌,只怕坏了玉盘,再无挟制铁木黎的手腕,不敢与之硬碰,虚真假实,节节后退。
“甚么?”冲大师不堪惊诧。
乐之扬失声狂吼,奋不顾身,连出狠招。铁木黎身在半空,不肯两败俱伤,只好翻身后退。他一后退,暴露间隙,乐之扬趁机跳出,一个燕子抄水,托住叶灵苏的身子。尚未站稳,冲、铁二人双双扑来,拳走雷霆,掌如轰隆,搅得满室风生,大有天崩地裂之势。
铁木黎口气虽硬,求活泼机却未断绝,闻言稍一游移,取出火烛扔了过来。乐之扬接过扑灭,烛照四方。世人强忍焦渴,目光全都凝注在他身上,见他沿着墙根走动,边走边是点头,一时候,大家悲观绝望,只觉热浪澎湃,五脏六腑也似燃烧起来。
铁木黎更无游移,纵身掠出,钻过裂缝,举目一望,当真欣喜欲狂。
“呵呵呵……”铁木黎俄然狂笑起来,“妥懽帖睦尔,真有你的!海青拿鹅,一幅鬼画符,拿住了两只大笨鹅……”讽刺未已,忽听一串鸣金溅玉之声,来自铁琴深处,格外清楚动听。
饶是铁木黎内力最深,也是面红耳赤、如在蒸笼,他瞪视世人,喘气说道:“姓乐的,有屁就放,磨蹭甚么?”
乐之扬闭眼聆听,灵觉进入琴箱,顺着机括游走,齿轮长杆,起伏扭转,钢铁碰撞,丝弦闲逛,牵涉无穷,纵横八方。
乐之扬心往下沉,转眼扫去,铁闸上的丹青历历可见,顷刻间,他的脑间灵光一现,冲口而出:“再弹一遍!”
乐之扬回声觉悟,探手取出金针,听声辨位,用“碧微箭”的伎俩向黑暗里射出。远处“啊哟”一声,传来冲大师的叫唤:“把稳暗器……”
焦心中,忽觉叶灵苏动了动,将一个硬皮郛袋递了过来,耳边传来女子低语:“用……针……”
两人跳上铁琴,乐之扬说道:“我弹一至四弦。”冲大师点头:“余下三弦归我。”
“快走!”冷玄挣扎爬起,手扶墙壁,踉跄向前。乐之扬愣了一下,跟在冷玄身边,见他行动盘跚,不由腾出一手,将他扶住,冷玄看他一眼,感喟道:“谢了!”
铮,青光明灭,叶灵苏长剑横天,刺向冲大师,剑气荡漾拳风,青螭声如龙吟。冲大师拳势受阻,乐之扬没了后顾之忧,沉喝一声,挥掌迎向铁木黎的锋锐劲气。
冲大师聪明绝顶,一听便懂,图上一隼搏击双鹅,实在分歧常理,只是提示乐曲,一隼一鹅足矣。
那珍珠巨大浑圆,希世罕见,铁木黎只怕有损,仓猝留步,当空乱抓,亏他伎俩了得,十余颗珍珠竟然无一遗漏。乐之扬见状大乐,探手又抓一把珠子,向冲大师投掷,大和尚的心机与铁木黎普通,手忙脚乱地接下珍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