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恭喜师父！”冲大师笑道，“‘千钧一发禅’，终究大功胜利啦！”
楚空山一动不动，铁木黎嘲笑道：“他已经死了，嘿，要报仇。好啊，本尊成全你！”一步跨出，五指如钩，抓向叶灵苏的发髻。
冲大师俄然一声长叹，伸开双眼，拔出断剑，看了看说道：“皮肉伤，不碍事。”石姬松一口气，回想方才失态，顿时血涌双颊。
叶灵苏咬牙道：“此仇不报，枉自为人。”
“我来迟了！”那人目如止水，谛视楚空山的尸体，眼底深处，暗生波澜
叶灵苏靠近楚空山的耳边，咬牙说道：“楚先生，灵苏本日不死，必然为你报仇雪耻！”
渊梵衲叹一口气，抬起右手，竖掌于胸，说道：“国师请！”
嗤，声音甚轻，如针穿纸。铁木黎眼神微变，反手抓住一物，摊开看时，竟是一片薄薄的柳叶。
“造化！”渊梵衲豁然浅笑，“席道友脱出尘网，可喜可贺。”说罢闭上双目，重归寂然。
叶灵苏挣扎下床，强走数步，一个踉跄，跌倒在楚空山身边，大口喘气不定。
“此话怎讲？”
旁观者只见二人凝立不动，除了叶灵苏以外，大多惊奇不解，殊不知两大妙手暗中比武了数十个来回。
“失之不敷悲，得之不敷荣，七情无常，万虑皆空。”
朱微扶起叶灵苏，将她送回床上，后者大悲大喜，困乏之甚，很快堕入昏倒。朱微闲了下来，肺腑作痛，咳嗽两声，喉间大有血腥之气，渊梵衲忽而张眼，对她说道：“小女人，过来坐下。”
“万法归一！猪狗人畜，同归一途。”
俄然间，她肩头一紧，被人向后拖出，渊梵衲后发先至，挡在铁、朱二人之间。
“也罢……”渊梵衲目光悲惨，“且看你我，谁弱谁强？”
“师父包涵！”冲大师了无愧色，“这是徒儿的心魔。”
“没了！”朱微欣然道，“他分开朝廷，成了闲云野鹤。”
铁木黎双手抱拳，也道一声：“请！”
冲大师后退一步，眸子乱转，笑道：“师父，你舍得杀我？”
徐妃游移一下，叹道：“也好，快去快回，如有不妙，立即出声求救。”
渊梵衲说道：“那人言不轻发，他说你行，你必然就行。”
北平沦陷，动静传到都城，朝野震惊。朱允炆调集群臣，商讨了足足三日，决意对燕用兵，因而下旨，调集天下精兵，黄子澄、齐泰推举李景隆为主帅，耿炳文、郭英、吴高档为副，诸省合军六十万，号称百万，征讨朱棣。（未完待续）
“大师料敌先机，还是技高一筹。”叶灵苏由衷赞成。
铁木黎哼了一声，气势收敛，千锋一贯，挑衅敌手气机，但是气势所及，渊梵衲随之撤退，忽由千寻岑岭化为万丈深渊，窈窈冥冥，不知其极，不管铁木黎何种气势，一入此中，便无着力之处。渊梵衲的气机收敛至极，化为一点，不成捉摸。
渊梵衲摇摆一下，盘膝坐下，枯瘦的脸膛涌起一片潮红，沉寂半晌，方才褪去，看一眼左肩，伸手一拂，布片飘落，乌黑的肌肤暴露五个血红指印。渊梵衲谛视半晌，俄然叹道：“黑水天刃，名不虚传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