斯须雄师出尽,朱高炽封闭府门、安设岗哨,又令府中奴婢搬运尸首、置于前院广场。何如死尸太多,层层堆叠,血流成溪,一眼望去,甚是惨痛。
俄然间,远处传来一串炮响,其间异化喊杀之声,如浪如潮,鼓噪不定。
死士大声轰笑,才笑数声,忽又停下,大家脸上透露惊骇。只听号子声响,数十名官军拖着火炮进入王府,炮口黑黝黝、阴沉森,透出凛冽杀气。
“张大人,多有获咎!”朱棣笑了笑,挥剑挑断绳索,“事已至此,本王不绕圈子,只要你助我招降北平守军,你我仇怨一笔取消。从今今后,你就是本王的亲信功臣,荣辱与共、祸福一体,本王来日胜利,裂土封侯,决不虐待于你。”
张昺目光转动,神采寂然,深吸一口气,急声叫道:“燕王悖逆无道、残杀命官,本日就是你们为国效命、肃除背叛之时……”
乐之扬面皮一热,叹道:“瞒不过楚先生,此去存亡难料,我如有所是非,还望先生好好照看叶女人。”
张昺垂下眼皮,默不出声。道衍软语道:“张大人,你不为本身假想,也得想一想老母妻儿。”
燕王只恐背腹受敌,急令后退,官军顺势掩杀,墙头箭雨不歇,燕军死伤惨痛,很有溃乱之势。
当时落日西下,朝霞染血,苍穹半明半暗,仿佛晶莹琉璃。北平城长街无人,万户紧闭,长风扫地而过,呜哭泣咽,如诉如泣。
燕王略必然神,问道:“这些都是盐帮弟子?”朱能点头,燕王举目扫去,盐帮弟子衣裳、兵器粗陋不堪,但是悍不畏死、英勇过人,一个冲锋,便将门前官兵逼退,只是门窄人多,堵在后院,难以结成阵列。
“高炽。”徐妃开口问道,“府中防务可安排安妥?”
官军进也不是,退也不是,你推我拥、乱成一团。燕王看出便宜,挥军猛攻,燕军来往穿越,势如快刀利刃,几次切割官军,数千人聚而复散、各自为战,假山前,池沼边,花间树下,均成屠场,只见残肢乱飞、鲜血遍洒,惨叫声、喊杀声冲天而起,震惊偌大败平。
“楚先生辛苦。”叶灵苏说道,“本日的事我都传闻了,险中求胜,很不轻易。”
朱高炽说道:“承蒙楚先生互助,大抵安排好了。”徐妃叹道:“此番为娘出府,本未想到活着返来,若非乐公子,我骸骨已寒了。”(未完待续)
官军降了大半,少数负隅顽抗,均被毁灭。朱棣盘点人数,死士、官军折损过半,盐帮临危参战,死伤较少,另有七成弟子可用。
北平守军大多来自宣、大边疆,长年抵抗蒙古,不乏百战骁将,阵脚一稳,马上批示迎击,一部正面抵挡,缠住燕军,使其没法占据府门;一部爬上高处,扯开弓弩,死士多为白衣,人群当中都是绝好的靶子。一时箭矢乱飞,射倒多人,死士气势受挫,官军顺势进逼,兵分两翼,包抄上来。
道衍说道:“能够留下数百人,交由世子统领。”
两民气有所系,登上角楼,了望城南,但见丽正、顺承二门火光冲天,浓烟四起,炊火飘漂渺渺,掩蔽天上月色。
朱棣回视世人,凤眼睁圆,厉声高呼:“反也反了,若不冒死,有死无生,是男人的,跟从本王,杀他个天翻地覆。”上前一步,扯开大门,虎跳而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