刺客胆小妄为,杀了蛇夫人以后盘桓不去,暗藏水里,趁楚空山用心,突发杀机。
“宗主多虑了。”冲大师笑道,“国师若无诚意,何故派杨兄过来,本日若非杨兄,又如何能杀了蛇夫人,撤除宗主的亲信之患。”
“还不是因为你?”梁思禽说道,“她传闻你死了,发愤为你报仇,调集盐帮妙手,东岛弟子也闻风赶来参战。两边各有死伤,打得难明难分。”
“这是甚么水?”孟飞燕失声惊叫。
不一时,桐油烧尽,火势少歇,石阵里沉寂时许,残存蛇群忽又向外涌出,来势惶急,不顾余火未灭,一头钻进火里。
楚空山板着面孔,握剑起家,叶灵苏看了看蛇夫人,叹道:“楚先生,节哀顺变。”
“我看‘毒王宗’一定会输。”乐之扬说道,“只要设下埋伏,那一片石阵很难通过。”
“注水!”叶灵苏冷冷出声,世人取出一段牛皮软管,一头接入湖水,一头接在喷云车尾部。
话音方落,一股黑水从石阵里流出,所过之处,毒蛇不管死活,尽数化为白骨。
“这个不难。”梁思禽说道,“我教你一个‘易筋缩骨’的法儿,能够窜改身形。”说完告以运气诀窍。
杨恨将水靠褪到腰间,取出一把小刀,挑出胁下金针,昂首望来,细眼中闪过一道锐芒。
“不对。”叶灵苏乌黑的面孔起了颠簸,“前面有东西。”
乐之扬一拍额头,笑道:“我把这事儿忘了!”又问,“叶灵苏攻打‘毒王宗’如何回事?”
梁思禽怪道:“如何了?”乐之扬说道:“当日禁城中,我们曾在一处。云虚见了我,必用‘般若心剑’逼我透露先生的下落,你我未曾见过还好,现在见了面,我万一抵挡不了他的心剑如何办?”
“喷云车”既多且密,射程数以十丈,桐油各处流淌,毒蛇浑身是油,闪闪发亮。叶灵苏从孟飞燕手中接过火把,一眼望去,微觉不忍,猛一咬牙,用力掷出。火把落在十丈以外,霹雷,蛇群燃烧起来,湖边岸上,化为一片火海。小蛇烧死烧焦,大蛇浑身浴火,掉过甚向来路猛蹿,这么一来,未沾桐油的毒蛇也被扑灭,火线的毒蛇抢先恐后地逃回石阵,石阵里响起数声惨呼,倒是“毒王宗”弟子试图摈除毒蛇,反被发疯的蛇群咬伤。
不到一年工夫,叶灵苏就将盐帮统辖至此,乐之扬佩服之余,自忖没法办到,心中既为叶灵苏欢乐,又觉自惭形秽,说道:“朱微还在谷里,叶女人并不晓得,倘若攻打太急,乌有道狗急跳墙,害了公主如何办?”
“高射!”叶灵苏又叫一声,世人压下车尾,车头竹管斜指苍穹,两人同时髦刮风箱,嗤嗤嗤,桐油从竹管激射而出,当空化为一阵油雨,纷繁洒洒,落入蛇群。
“还不是阿谁和尚,不知他用了甚么手腕,竟然说动了铁木黎。”
自从叶灵苏攻入鬼门,两边较量了一月不足,谷中存粮将尽,叶灵苏毫无罢休的意义。盐帮财雄势大,耗上一年半载也不是难事,到当时,乌有道的骨头都被血蛛啃光了。
叶灵苏一扬手,世人停止喷水,收起东西,划一如一。
“怕甚么?”乐之扬说道,“我又不带兵兵戈。”
“燕然山远在漠北,怎会赶到江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