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十年前,他曾被冷弦重伤,目睹不能活了,却不料被一江湖郎中以奇术相救,延下性命。三年以火线才病愈,本想卷土重来,谁知冷弦殉情而死,便断了线索。朱棣又一气驾崩,血衣楼今后江湖除名,被东厂接办。萧千绝心头郁郁,今后闭门不出,苦练内功掌法。厥后王振传信,才知建文帝下落有迹可查。这便重出江湖,调集旧部,只为完成朱棣所下任务,以消弭多年缠绕心头迷惑。
风犰见他咬牙切齿,眼若喷火,嘲笑道:“就凭你也敢来拦老夫?”言语倒是满脸不屑。樊瑾道:“不敢也拦了,你要再踏一步尝尝,看我拦不拦得下你。”说完便横剑胸前,只待风犰进步一步。
萧千绝目睹一击无果,自不肯就此干休。只见他双脚一踏,脚已深切地下土中,周身袍服鼓荡,无风主动。四周之人均被他真气所激,各自后退一步。莫凌寒知他尽力施为,也不敢再视若无物,见他双掌其出,遂剑指前伸,凝气成线,化出一道劲力,只逼萧千绝双掌而来。萧千绝见他化指而来,顿知不妙,莫凌寒既然能御气成盾,天然也能御气成剑。本身双掌之威当然无人可挡,但他御气成线,便如一枚铁钉,钉入木墙。木墙再厚,又怎能挡住铁钉之利?赶紧收掌侧身,扭头避过。公然“呲”的一声,本身肩头袍服已被莫凌寒指力刺出一个小洞。
杜刚亦是心潮难平,他一手‘苍松劲’已练得入迷入化,炉火纯青。本身也常在樊义、吴士奇前以此为傲。本日见莫凌寒所使,竟然能御气成盾,才知本身不过初窥门径。要想如师父般登峰造极,不知还须苦练多少年。
萧千绝毕竟老道,侧身避过之时,右手不断,一掌无声无息拍向莫凌寒胸前,莫凌寒安知他一代宗师,却使这等肮脏小技,顿时罢手不及。目睹那掌力已到胸前,只得将手中画卷向上一抛,腾出右手,一掌而出。二人双掌相对,面如冻河之水,悄悄无息。暗中水势腾涌,惊涛骇浪。均已本身内力相抗,不死不休。世人见他二人施为,心中暗自惶恐,公然不愧为妙手相争,三招以内,必见存亡。
要说别人不知莫凌寒也罢,这萧千绝却最是晓得,莫凌寒脾气孤傲,极其护短,本日门徒受伤,若他今后有个三长两短,只怕风犰再无安生之日。不由眼望风犰,连连点头。风犰一见,却两眼望天,一副毫不介怀之状,顿时一脸苦笑。
世人怕风犰再脱手来攻,赶紧上前护住樊义,却见他双眼迷蒙,泪流不止,已然中毒。樊瑾心中大痛,接过樊义手中铁剑,一指风犰,大呼道:“狗贼,还不拿解药来?”风犰天然不依,目睹又要拼杀,只听萧千绝恨声道:“事已至此,何必再结仇怨。风老弟,还是给他吧。”风犰听他一说,心想也是,便掷出一个瓷瓶,道:“蒙上双眼,内服便可,切忌用水冲刷,三今后自可规复如常。”樊瑾赶紧接过,喂樊义服下,又撕下衣袖,为樊义蒙住眼睛。
樊瑾见爹眼不能视,心头火气,仗剑在手,怒道:“其别人都可不管,但风老贼休要走脱,我爹双眼未病愈之前,还得给我留下。”说完跃地而起,铁剑一横,挡住风犰来路。
风犰见那空中画卷翻滚几圈,已快落下,而底下二人却得空他顾。这等大好机会,不抢更待何时?赶紧欺身上前,便要夺那画卷。刚一动手,“咻”地一道剑光横空而至,倒是樊义见他行动,提剑来阻。风犰怎能让他禁止,小指一弹,一道毒雾直奔樊义面门。樊义见他施毒,不退反进,心中只想着,便是死也不能让他到手。风犰见他恐惧存亡,心中一惊,手上就此一缓。樊义被毒雾迷眼,目不能视,一剑斩落之时,只觉剑上一阻,好似碰上一物,只道是风犰暗器,赶紧剑花狂挽,将那物绞为齑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