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千绝更是震骇不已,想他一击之威,便是一块千斤大石,也必被打得四分五裂。而面前莫凌寒气定神闲,竟然未伤起分毫。他那知这‘苍松劲’澎湃大气,动时至刚至烈,静时稳如盘石,练至极致,方能御气为实。不过莫凌寒面上波澜不惊,体内亦是翻江倒海。他自出道至今,从未见过如此掌力。想这萧千绝二十年来,勤恳苦修,掌力已至极致。若非本身脱手,这铁剑门高低有谁能挡他一掌之力?
待萧千绝掌至身前,莫凌寒左手剑指当空画圆,只听“嘭”的一响,如同头顶炸雷,声震耳膜。功力寒微者,已是头昏目炫,脑袋“嗡嗡”作响。冷凌秋更是被震的坐倒在地,半天爬不起来,樊瑾一见,赶紧手抵后背,一道真气运送他体内,过好一刻,面前才垂垂清楚。心中锐挫望绝:这萧千绝乃是围攻我爹的主谋,但见他这身功力,若与之对敌,只怕还未及身,便被一掌打成肉泥。又如何才气报得父母之仇?想到此处,只觉万念俱恢,忧心如焚。
世人见他一掌而来,如风卷残云,隐有万钧之势,掌风所起,除樊义一干人外,其他铁剑门弟子皆东倒西歪,站立不定。心中惊道:这萧千绝当年便号‘大内第一妙手’。厥后冬眠二十年不出江湖,武功精进自不必说,谁知一掌之下,却有这等能力,足有开山破石之势。莫凌寒即使老当益壮,又怎能敌得过这等掌法?那知莫凌寒不慌不忙,一手将《农耕伐渔图》后背于后,一手横立胸前,好整以暇,任他掌风狂起,自如千大哥松般耸峙不动。
杜刚亦是心潮难平,他一手‘苍松劲’已练得入迷入化,炉火纯青。本身也常在樊义、吴士奇前以此为傲。本日见莫凌寒所使,竟然能御气成盾,才知本身不过初窥门径。要想如师父般登峰造极,不知还须苦练多少年。
世人怕风犰再脱手来攻,赶紧上前护住樊义,却见他双眼迷蒙,泪流不止,已然中毒。樊瑾心中大痛,接过樊义手中铁剑,一指风犰,大呼道:“狗贼,还不拿解药来?”风犰天然不依,目睹又要拼杀,只听萧千绝恨声道:“事已至此,何必再结仇怨。风老弟,还是给他吧。”风犰听他一说,心想也是,便掷出一个瓷瓶,道:“蒙上双眼,内服便可,切忌用水冲刷,三今后自可规复如常。”樊瑾赶紧接过,喂樊义服下,又撕下衣袖,为樊义蒙住眼睛。
萧千绝见莫凌寒终究现身,哈哈大笑一声:“多年不见,莫大先生还是那般康泰妥当,好生让老夫心折。不知先生有何妙方儿,保养得如此容光抖擞?”莫凌寒面色如水,冷道:“无甚妙法,唯心静尔。”萧千绝道:“先生倒是心静,萧某何尝不肯和先生普通,甩手江湖事,寄情山川间。”说完一叹,又道:“只是萧某心有一事,若不能水落石出,始终如心头之刺,不除不快,此次前来叨唠贵派,便是求天赋生全。”
风犰见那空中画卷翻滚几圈,已快落下,而底下二人却得空他顾。这等大好机会,不抢更待何时?赶紧欺身上前,便要夺那画卷。刚一动手,“咻”地一道剑光横空而至,倒是樊义见他行动,提剑来阻。风犰怎能让他禁止,小指一弹,一道毒雾直奔樊义面门。樊义见他施毒,不退反进,心中只想着,便是死也不能让他到手。风犰见他恐惧存亡,心中一惊,手上就此一缓。樊义被毒雾迷眼,目不能视,一剑斩落之时,只觉剑上一阻,好似碰上一物,只道是风犰暗器,赶紧剑花狂挽,将那物绞为齑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