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临月一行四人租了船只,穿过茫茫大江,不日便来到南州地界。南北两地被一条大江隔绝,两岸倒是浑然分歧的风景气候,时至寒冬,此地却还是一派暖和,令人不觉酷寒。苏临月却见岸边靠着数十条条宽广大船,不免心疑。
那人不答,手上的巨刀却劈面袭来。那刀宽广并且沉重,苏临月只感觉面头一阵酥麻,鼻尖一阵发凉,却还是岿然不动。
苏临月踏上马来,拱手道:“来的但是漠北王?”
“你是说公孙辽来了南州?”三人惊声道。
“船家,这么多的大船,是何人租借?”苏临月走了上去,彬彬有礼地问道。
“我……我也不晓得。除非有人能来帮手,破了敌手的防地。”伯裳宏文道。
“好一个逆用的三叠浪,比千雪的刀法短长多了。”苏临月喷出一口血来,脸上却还是笑意不减。
“这……”船家略带游移。
“虎头旗!”寂笙瞥见了那面最高最阔的金色旗面。
“归鸿之事,就如我先前所说。”铭天翔见他扔不放心,说道,“我与武神留在此地,定然不会让公孙辽等闲到手。南侯固然有不臣之心,但是当下大敌,倒是漠北军!”
“既如此,陛下还是早回龙都,以作筹办。”铭天翔正色道。
“哈哈哈哈,”公孙辽一拍马背,笑道:“凭你,有甚么本领跟本王谈前提?”
公孙辽道一声“好”,手中长刀回转,横扫而出。他刀法简朴,力道却足。苏、寂二人不敢强挡,连连退后。公孙辽的刀势再进,却令二人再无退路,用剑硬接,无不感受身形俱裂,似被一种力量生生扯开。
“那么,就此别过了。”欧阳贺将心一横,临时将敬爱的归鸿抛下,投身于茫茫夜色中。铭雅对着门主再拜一拜,一言不发,快步跟了上去。
苏临月笑着悄悄点头,那船家欢畅地闪到一边去了。待那人拜别,寂笙等人围了上来,却见苏临月眉头舒展,似有难色。
苏临月微微一笑,从袖口滑出一块银锭,悄悄放在那船家手中。船家仓猝支出囊中,四顾无人,轻声道:“看模样,不像是南侯府上的。他们从北边来,一口气租了十五条大船!各个都带着兵器!不过只见官兵,未见马匹。少说,也得几千人!”
几人闻言,俱是大笑不止。
欧阳贺沉默不言。
“那有甚么体例吗?”在门生面前,陆文淸也没了主张。
“末将毫不负门主所托!”铭雅单膝跪地。
苏临月瞧他一眼,默不出声。几人忽听鼓声大震,比方才清脆十倍不止,那军阵里冲出一人一骑,也是一袭白衫,飞也似地向他们驶来。
苏临月不再说话,他们已从驿馆买了最好的快马。“南侯一贯谨慎有致,严于防备。公孙辽这么大的动静,他不会不知。既然已颠末江,那么必有一战,此战的胜负,将于归鸿有莫大关联!”他一边说着,一边踏上快马。几人也不敢逗留,紧紧相随。那些马匹固然不是战马,脚力倒是上乘,他们一起飞奔,转眼便到城郊地界。
“这么说,贪狼忌要直接攻向龙都?”陆文淸一起上传闻了贪狼忌的可骇战力,内心直打鼓。
“几千人,就想攻破南州么?”寂笙身为将官,对于南州城的军事气力也略有体味。
“哦?”欧阳贺不由猎奇,他夙来珍惜人才,见了铭雅,更是深感爱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