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料,他刚话落,便听耳畔传来或人似远似近的声音,带着七分讽刺与三分不耐道,“木长陌,你若敢将本日之事说出去,谨慎你寻了多年的线索今后没有下文!”
风声在耳旁吼怒,她感受被很多树枝划过身躯,赶紧缩起脑袋,将脸庞护在双臂的庇护之间,以免真被毁容。耳边不竭传来嗤嗤嗤的声音,她感受身上的衣服正被四周的树枝残暴虐待,估计连蔽体都难。
血鸦王?她一愣,看向红衣男人的目光里不由掠过一丝发急。
缓慢的晕眩让她喘了好久的粗气才气略微平复,展开双眼的顷刻,视野内却呈现一条身穿血红色长袍的身影,他轻飘飘的悬在一棵斜长的树枝上,双臂抱在胸前,居高临下看着她,目光里充满了不屑,如同在看一只病笃的蚂蚁。
想到此处,她的右手再次用力,将匕首又朝脚下血鸦的血肉中深切几分,吃痛的血鸦愈发将翅膀扇的狠恶,加快速率朝火线疾行。
离开血鸦讳饰的天空,谢清舒顿觉清风再次劈面,空灵的气味如同清泉涌入她的五脏六腑,说不出的温馨舒畅,就连体内那些伤痛也似被抚平很多,没有那么疼痛了。
脚步微顿,红衣男人挑了挑眉,嘲笑声声,“凡夫俗子,天然识不得本尊的真身,归正你就要死了,实在不必晓得我的身份!”
半晌却未听到身边紫衣少年的答复,他惊奇的转头,却吃惊的发明紫衣少年早已不见踪迹,赶紧转头,公然见到一道紫色流光如同闪电朝鸦王的方向追去,不由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,笑道,“本来你也不是外间传说中的冷血无情嘛,竟然会对一个陌生丫头脱手相救,既然有你在,我便不消帮了吧?”
轻风吹来,她冷的打了个颤抖,赶紧将双臂抱在胸前借以取暖,一边拖着伤痕累累的大腿深一脚浅一脚朝火线的树林挪去。
没过量久,她便听到“咚”一声响,是血鸦重重坠落空中的声音,而她也因为惯性被扔了出去,接连在草地上滚了好久才稳定下来。
见她伤重至此仍不肯服软告饶,红衣男人眼中掠过一丝惊奇,却一闪而逝,也不见身形如何行动便已落在空中,拖着长长的袍子朝她步步走近。
正胡思乱想时,耳边再次响起之前的声音:血鸦之王,名婴宁,修为已达第四重聚灵境,生性残暴、嗜杀,最大的欲望是坐圣六合,统领万民。
她还没有想清楚,那人已经不耐烦的轻甩长袖,一股强大的力道如同海水朝她涌去,卷着她倒飞出去,轰然落地,此次硬是摔的她痛不欲生,底子爬不起来,只能蜷在草堆里咬牙闷哼,目光死死盯住半空的男人,以防他再次脱手伤害本身!
很较着是她脚下的血鸦血流过量没法持续前行,看来是要与她同归于尽了!
她不由叹了口气,心想本身公然还是在灾害逃啊,哪怕她能魂穿过来,哪怕她能借心重活,哪怕她宁肯身中剧毒也不肯死在宋忆德部下,却毕竟逃不过灭亡的运气!老天爷,你也太不敷意义了些!
谢清舒看着高大的红色身影渐渐靠近,不知为何,她脑海里竟闪过那只红色巨鸦的形体,不由自主颤了颤,扬声问道,“你……你是何人?”
见他不肯照实相告,脚步仍在朝本身步步逼近,谢清舒心中悄悄叫苦却无计可施,只能看着他走到本身面前,居高临下的看着本身,他冰冷的目光毫无温度,如同看个死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