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烨道：“他们是降妖师，死，本来就是罪有应得。”
见对方没做反应，重烨嘴角浮起一抹了然的笑意，复又说道：“云河脾气冷酷、心机周到，再加上对我忠心耿耿，想从他嘴里将真相套出来确切是不成能的。”
几近是源于本性使然，妖阶低于灵兽青龙的黎焕不天然地蹙了蹙眉，出于本能地朝后退开一步，然后他才后知后觉的认识到“这一退”所表示的意义，身子紧跟着就是一僵。
现在想来，在三魂重聚以后，他与戚景瑜虽为师徒干系不假，可在妖的天下里，也可视为平起平坐的高阶凶兽了。
黎焕不动声色地点点头，重烨又道：“当年我与青鸾友情匪浅，不能平白见他不甘而亡，这些年九尾跟我都在四周搜索散落的凤魂，目标无外乎都是意欲助凤啻重生，只不过我比那狐狸多想了一步，我不但要他活，还想让他成魔。”
对方嗓音玩味，话语间带着一种显而易见的熟稔味道，黎焕对这条无私又残暴的龙没有好感，内心更是非常架空这类心照不宣的古怪感受。
“比如呢？”黎焕问。
那一刹时，逞一时口舌之快却立马就遭到天敌抨击的九尾大人还是很不高兴的。
待他说完，黎焕不由得堕入沉默。
“但是——”黎焕眉心锁紧，一双眼一瞬不瞬地谛视着男人背影，“凤啻已经死了，你不能因为青鸾三魂归顺于我，就强即将他千年之前的夙愿施加在我身上。”
黎焕不置可否，没有接话，转而扣问道：“重烨，现在凤啻已死，我本人与你又没有半点干系，那你我本日见面子标究竟是甚么？”
作为一样“不该活”的东西里的一员，降妖师先生并没有说话。
黎焕沉吟半晌，才故作游移地抬开端，对重烨道：“另有件事我想不明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