廊下流鱼成群,除了灯笼鱼外,另有很多奇形怪状的鱼儿和光怪陆离的水母,墨珑等了好久,百无聊赖,遂顺手用手拨弄,随即便闻声小侍官出口制止。
“多谢至公主。”
“你这小海星,想必从未出过东海,陆上的事情倒是晓得很多,算是上博学多识了。”墨珑逗小孩般道。
“一则灵均身上一定有幽冥地火,二则你可晓得八千年前,身中幽冥地火之人该如何解?”
“我既是来照顾灵均,这所住之处间隔灵均的碧波殿是不是远了些。方才我瞧碧波殿甚大,想必有空房。我此人不讲究,随便打扫一间就行。”
清樾寂静半晌,点头道:“也好,我命人打扫出房间,明日前辈便搬到碧波殿吧。”
“你想和灵均住到一处?”清樾看着他。
“你这是……”他甚是不解。
刚出了外殿,一眼便瞧见清樾――她单身一人,对着一池的海莲花,不知在想甚么。水波泛动,衣袂飘飘,她的背影愈发显得清癯。
墨珑甚是坦诚:“当年灵均与澜南一战,灵枢不但受了重伤,还中了幽冥地火之毒,以是这些年玄飓上仙才会将他安设在苍梧丘下。而你跟来东海,也是因为玄飓上仙没法肯定灵均身上的幽冥地火是否已经完整去除,他不放心,以是要你来盯着灵均。一旦有征象,你便须当即向他回禀。”
东里长这才明白在苍梧丘中墨珑喝问清樾的那句话是何意。凭他过往对龙族的体味, 他本能够欣喜墨珑, 但此事中牵涉上了幽冥地火, 这是能魔化民气之物,事情便平增很多变数。
“……”雪兰河只得试着解释道,“之前墨珑的话,你莫往内心去,我当时只是顺手一递,将来得及考虑太多。”
“有劳前辈,我送您归去。”她袖手一拂,大鳐鱼也不知从那边冒出来,平安稳稳地停在雪兰河身前。
雪兰河忙拦住他:“不成!”
鳐鱼在玉振阁落下,雪兰河跃下,清樾敛目见礼,随即便乘鳐鱼拜别。直至见鳐鱼消逝在水光当中,雪兰河这才长长地吐出口气,心道:怎得君上专给本身派这类差事,三百年前本身不得已得骗她,现下不得已又得瞒着她。想到接下来的光阴怕是日日都要瞥见那双眼睛,雪兰河就不由想感喟。
她莫不是动了狐疑?
东里长默了默,道:“分开青丘数百年来,你行事都还算慎重,此番晓得甚么叫做体贴则乱了吧。”
“她如何看我,我倒不在乎,只是如此一来,我的话她也听不出来。”墨珑俄然想到雪九,雪九与本身分歧,又是玄飓座下右使,他的话清樾应当听得出来。
墨珑依言收回了手,笑了笑看向小侍官:“你们东海水府里头,到处都有鱼儿和水母,岂不是到处都伤害得很?”
在清樾的谛视下,他的笑声有点发干,勉强笑了几声便草草收住。
“如此?”清樾仍看着他。
“我是他的姐姐,灵均的伤情,前辈可否据实以告。”清樾直直地谛视着雪兰河。
清樾表示他先上鳐鱼,两人相对而坐,鳐鱼翩然游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