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里长默了默,道:“分开青丘数百年来,你行事都还算慎重,此番晓得甚么叫做体贴则乱了吧。”
“可说到底, 这是他们东海本身的事儿,伤的是灵均又不是灵犀,你愁眉苦脸何为?”东里长想想不对。
“……”依着君上的意义,是要他起码待上两、三年,以便随时察看灵均,但眼下这话却说不出口,雪兰河打了哈哈,用心笑道,“至公主但是担忧我将府上吃穷了,放心放心,我吃得未几,还能够再少一点。”
“如此?”清樾仍看着他。
“……”雪兰河迟疑半晌,才答非所问道,“据我察看,灵均身上应当已经没有残存的幽冥地火,你不必过分担忧。”
“没有,一口一个前辈,恭敬得很。”雪兰河挑眉看他,“你,又有事?”
清樾表示他先上鳐鱼,两人相对而坐,鳐鱼翩然游起。
墨珑皱眉道:“灵犀天赋不敷, 仅仅只是没有灵力;而灵均也是天赋不敷, 可他的不敷之处是甚么, 至今我们都不晓得。”
室内堕入长久的沉寂当中,半晌后,墨珑站起家:“此事应当告之至公主!不能瞒她。”
“我既是来照顾灵均,这所住之处间隔灵均的碧波殿是不是远了些。方才我瞧碧波殿甚大,想必有空房。我此人不讲究,随便打扫一间就行。”
雪兰河只得随他进屋,看着墨珑轻车熟路地将烛光鱼都赶了出去,又将门窗都关好。
“那前辈预备在府上逗留多少光阴?”清樾又问。
刚出了外殿,一眼便瞧见清樾――她单身一人,对着一池的海莲花,不知在想甚么。水波泛动,衣袂飘飘,她的背影愈发显得清癯。
“一则灵均身上一定有幽冥地火,二则你可晓得八千年前,身中幽冥地火之人该如何解?”
看墨珑眉头深皱的模样, 东里长叹道:“这事吧、这事吧……唉,说到底是东海本身的事儿,我们插不了手。你便是将灵犀看得再要紧, 能有她亲姐姐、亲哥哥来得亲么?你若从中干与, 保不齐便要被人产业作教唆诽谤。”
清樾淡淡道:“前辈谈笑了,清樾不过戋戋东海一条小龙,怎敢与天镜山庄众上仙齐肩。”
“她如何看我,我倒不在乎,只是如此一来,我的话她也听不出来。”墨珑俄然想到雪九,雪九与本身分歧,又是玄飓座下右使,他的话清樾应当听得出来。
“你想和灵均住到一处?”清樾看着他。
眼看鳐鱼就要落到玉振阁中,雪兰河想起一事,忙朝她道:“鄙人另有一个不情之请,还请至公主行个便利。”
“多谢至公主。”
雪兰河心中虽疑窦丛生,但面上甚平和:“至公主不必过分忧心。我方才替他把过脉,心脉虽稍弱,却还安稳。君上特地为他炼制的丹药,他也已服下,加上府中医官在饮食上调度,信赖两、三月间便可病愈。”
“如何解?”
清樾寂静半晌,点头道:“也好,我命人打扫出房间,明日前辈便搬到碧波殿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