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曦夙来是个自来熟,与一名修补鱼网的女子扳话半晌,便返来道:“这里是玄股国的一个偏僻渔村,比来的城镇间隔此处也有二十多里地呢。”
墨珑率先往前行去,其别人跟上,沿着小道,穿过一片红树林,公然瞥见一座小村落,家家户户外头晾着鱼网,晒着咸鱼干、墨鱼干,海菜等等,满盈着浓厚的海腥味。
清樾颦眉:“小妹都给出去了, 莫非还能去要返来么?岂不是丢我东海的脸面。罢了, 随它去吧。”
听墨珑也承诺了,夏侯风只得不再提贰言,但从白曦身上讨要了一方布条,直接蒙鼻子上了。
墨珑就坐在礁石上,看着脚底下的浪花,一径不知在想甚么。夏侯风就在他近处,苦衷重重,手无认识地去扣附着在礁石上的牡蛎,扣下来一个就丢进海里,两三个以后他就被牡蛎壳划破了手。
直到这时候白曦才想起来,张望四周,迷惑道:“我们这是在哪儿啊?”
“你这遭也辛苦了,这就算是给你的报酬。”
昨夜还在东海水府中高床软枕,本日便是这般风景,这落差委实有点大。夏侯风正待叹口气,便瞥见墨珑一声不吭地去打了水来抹桌椅床具,不敢闲着,拿了墙角的笤帚去清理到处缠绕的蜘蛛丝。东里长让白曦拿了钱两,去置些饭食来,又见窗户纸破洞甚多,被风吹得噗噗直响,便叮咛白曦再讨些白粥和毛边纸来。
他所说的屋子倒不难找,院中没有晒一堆鱼干、海菜的便是了,屋内虽空空如也,对夏侯风来讲倒是件功德。世人进了屋,见屋中桌椅床具虽残旧些,但也勉强能用,只是没有被衾等物。
不等东里长叮咛,白曦便去找住处,不一会儿便折返返来喜道:“有了有了,说是前头有两户人家已经搬走了,屋子是空的,我们底子不消耗钱,在屋子里拼集一宿就行。”
夏侯风与白曦皆是头一遭见他行此大礼,仓猝想行礼,又不知该如何见礼,手忙脚乱地照着墨珑的行动比齐截通。
“那边有炊烟,像是个渔村,畴昔问问便晓得。”
东里长不觉得然:“唉……早晓得北齐国东郊的地能翻出二十倍来,当初我就该多买一些。”
“来,拿着!这串就当是给你的。”东里长道。
“将来回了青丘,用钱两的处所多了。”东里长此时方当真地看向白曦和夏侯风:“小风,小白,我实话同你们俩说,墨珑是青丘玄狐族的少主,多年后果为狐族出了大变故,他被下了血咒,封印灵力,不得已才流落四海八荒。现在归去的时候就要到了,我得问问你们,你们肯不肯跟着他回青丘?”
此事落定,且又赚了东海一大笔财帛,东里长心对劲足,躺在光秃秃的床板上,未几时便已鼾声高文。夏侯风挤在他中间,两人鼾声此起彼伏,白曦只得找了稻草塞耳朵,趴在桌上闭目硬睡。
固然眼睛不由自主地发亮,白曦还是赶紧推让:“不不不,我不要,这原是大师的。”
接过来在手中掂了掂,东里长笑眯眯地点了点头,表情颇好地教诲他:“这是东海独占的月夜心,其他海疆固然也产珠,但这类珍珠却只要东海才有。这一整串,形状又规整,不易得很,奇货可居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