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这遭也辛苦了,这就算是给你的报酬。”
白曦挺挺胸脯,自我感受也是甚好。
“老爷子,我们接下来往那里去?”白曦问东里长,很有些兴冲冲想要大干一场的热忱。
墨珑就坐在礁石上,看着脚底下的浪花,一径不知在想甚么。夏侯风就在他近处,苦衷重重,手无认识地去扣附着在礁石上的牡蛎,扣下来一个就丢进海里,两三个以后他就被牡蛎壳划破了手。
“对了,”清樾道,“你叮咛下去,那只狐狸……不,不但是他,只要他们这一行人中如有人再来水府,不管是谁,十足都给我挡归去。莫说让他们进水府,便是替他们传信递话也不可。我不但愿灵犀再与他们有任何干系。”
清樾颦眉:“小妹都给出去了, 莫非还能去要返来么?岂不是丢我东海的脸面。罢了, 随它去吧。”
两人对着珠宝,浑然不觉工夫飞逝,待抬开端,周遭已是暮色沉沉。东里长这才复将珠宝都收起来,瞥见白曦在旁的目光,顿了顿,从中将那串月夜心的珍珠取出来递给他。
夏侯风楞了楞,只道:“珑哥,这些话你都不消说,你只说你缺不缺帮手?”
白曦夙来是个自来熟,与一名修补鱼网的女子扳话半晌,便返来道:“这里是玄股国的一个偏僻渔村,比来的城镇间隔此处也有二十多里地呢。”
“老臣明白。”
“您买了多少?”白曦问道。
不等东里长叮咛,白曦便去找住处,不一会儿便折返返来喜道:“有了有了,说是前头有两户人家已经搬走了,屋子是空的,我们底子不消耗钱,在屋子里拼集一宿就行。”
唯独墨珑毫无睡意,走出屋外,跃上屋顶,双手枕在脑后,斜斜一靠,望着远远的黑暗中的海面。
夏侯风与白曦皆是头一遭见他行此大礼,仓猝想行礼,又不知该如何见礼,手忙脚乱地照着墨珑的行动比齐截通。
他掂动手中的承担,朝墨珑道:“东海脱手,实在风雅,这一趟,抵得上我们之前忙活十年。龙牙刃固然还归去了,但拿了烈火壁,我们也值当了。”
“如此……”墨珑朝他两人一拱手肃拜,“墨珑多谢两位!”他所行之礼,恰是青丘之国的肃拜之礼,双手过心口,以头触手背,以表慎重感激之意。
“这孩子……”清樾很想叱骂灵犀,但想到小妹现下只怕还陷在分袂苦中,想想终是不忍心, 只能朝班乾道, “小妹眼里没甚么贵重东西,也怪不得她,这弊端原是我们惯出来的。可此后不能再如许了,得教教她才行。”
入了夜,海风仿佛比白日刮得更狠恶些了。这渔村间隔海边不远,惊涛拍岸之声,如千军万马吼怒而来。墨珑靠墙而坐,闭目歇息,静听涛声。
站在海边,波浪撞上着玄色的礁石,碎玉裂锦般散成点点水花落下,背面一波波浪再涌上,循环来去,周而复始,没有绝顶普通。
白曦双目舍不得分开那串珍珠,啧啧而叹,忍不住又拿过来细细抚玩。
“老爷子,你另有地?还几到处所?”白曦奇道。
东里长不觉得然:“唉……早晓得北齐国东郊的地能翻出二十倍来,当初我就该多买一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