卓酌浑然不觉,犹自沉浸。
小山雀道:“澜南上仙不住在谷中,她住在雪峰上。”
卓酌解释道:“是炊火,是我特地找了制作火器的工匠,为澜南上仙筹办的炊火。你们可千万莫要乱动,万一沾着火星子或是受了潮可就不好办了。”
“小风口的风虽短长,却远远及不上老风口。”小山雀道,“老风口的风砭骨剜心,极度深寒,刹时就能把人冻死,连雪九那么高的修为,都得靠君上给他的避风珠才过得去。”
两人顿时生出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惺惺相惜之感。
“那幅画像是羽阙上仙所绘,画中澜南上仙倚栏弄月,逼真之极。”提及此事,卓酌心中非常感慨,身边无处可坐,便干脆席地坐下,神情悠然神驰,“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她,我就想,世上竟然有这般女子,幽兰之芳,惊鸿之态,皆不敷以描述出她半分。”
灵犀上前诘问道:“如此说来,你们谷中的人也没法去?”
“那,澜南上仙会来谷中吗?”灵犀孔殷问道。
小山雀偏头想了想,才道:“传闻之前来过,不过她已经好久都没有来了,我向来没有见过她。”
墨珑瞥了她一眼,忽挑眉问卓酌:“你堂堂北海二太子,为何要到天镜山庄来修书画,连东海的乘龙快婿都不当?”
墨珑与卓酌都有些惊奇,唯独灵犀无所谓,她本来就不会神通。
无言以对,灵犀偷偷朝墨珑作口型――“公然是花痴!”
“天镜山庄极少让外人进入,此事也是我探听了好久,才晓得山庄内的书画每隔4、五百年就需求修复一次。前次修答信画正巧是倚帝山的一名老道,我便特地上山拜师学艺。”
“卓兄之意,莫非在其间成心中人?”墨珑惊奇问道,这惊奇确切是真惊奇,一点不作伪。
“我帮你再收回箱子里?”灵犀美意问道。
“老爷子,你……”夏侯风既不解又有点气愤不平,“莫姬进天镜山庄也不见你焦急,珑哥和灵犀出来你怎得急成如许?”
灵犀顿时尽是等候,颠颠跟着他走:“你有体例是不是?”
“这门婚事是我父君所定,原也没问过我。”卓酌颇感无法,“我对清樾有景仰之意,却无男女之情。我不想迟误本身,也不想迟误了她……”
灵犀偏头想了一会儿:“也是,你脑筋里心心念念都是澜南上仙,将来便是和我姐在一起,对她也是有限得很。我姐该找一个经心全意对她好的人才行。”
墨珑挑眉:“她?是谁?”
灵犀颇无辜:“我只把它们从箱中拿出来罢了,你不消这般严峻……里头到底装了甚么?”
墨珑耸耸肩,也不言语,拉她起家。
卓酌欲哭无泪:“可我连个坐的地儿都没有,连床也……躺的地儿也没有。”
墨珑倒是不觉得然,插口道:“她自少女时便独立执掌东海,若无这份魄力,东海水族早已分崩离析。”
卓酌防贼般看着她:“不要!”
“我对玄飓和澜南二位上仙敬慕已久,不知是否有幸得见?我晓得玄飓上仙这几日不在谷中,澜南上仙是否在谷中呢?”
东里长当即喝止住他,内心的阴霾正在渐渐分散。
卓酌迟疑半晌,欲言又止,过了好一会儿才道:“我话先说在前头,我对她只要敬慕之情,绝无半分轻渎,你们千万不成曲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