灵犀奇道:“这水盂有何用?为何要把金锭放出来?”
他话音未落,灵犀就被花粉弄得鼻子直痒痒,禁不住打了个喷嚏,花瓣纷繁落地,手中仅余一只光秃秃的桃枝。
闻言,半缘君楞了好一会儿,才问道:“女人要这画,就是为了寻人。”他的语气很有些受伤。
“他沐浴可比你讲究多了,重新到脚,每根毛都得捋顺了,一点结也不能打。”东里长慢悠悠地喝着茶,斜了夏侯风一眼,“哪像你,一下水就跟上刑似的,恨不得拿泥巴干搓。”
灵犀诚笃地点点头:“确切头一遭,还请指导。”
半缘君含笑道:“长留城这么大,女人进了我的画馆,也算是你我有缘。如许吧,女人远道而来,我就当尽地主之谊,请你尝尝本地好菜,然后再陪你去象庭,如何?”
夏侯风理直气壮道:“我在山上的时候,我爹娘就是这么教的,过年前才泡一次泉水,平时抖抖毛就行了,哪有那么多事!——珑哥沐浴的时候你见过?他是圆毛还是扁毛?”
“这倒是新奇,算卦?!”
被金子刺得有点睁不开眼,半缘君道:“若……都是真金,天然是够了。”他拿过一个天青釉水盂,灵犀只道是是个笔洗,未推测他却拿了块金锭放入水盂中。见金锭一动不动地沉在盂底,毫无非常,他面上忧色更添了几分。如此这般,接连又试了好几块金锭,都无任何窜改。
灵犀循声看去,扇面上是一幅桃花临水图,图中水亭上有一人,宽袍大袖,扶着额头作眩晕状。她只得将扇子放回桌面,画中人出了水亭,竟然另有工夫折下一支桃花,才跃出扇面。
“我急着找这头熊罴,天然是越多越好。”
“女人身携重金,又是孤身一人,该谨慎些才是。要晓得,君子无罪,怀璧其罪。”
这体例甚好,缉拿说到底不也是寻人么?灵犀心中大喜,随便择了家画馆,抬脚就进。店内不但墙上挂满了画,还设稀有道屏风,每个屏风上也都是一副画,或泼墨山川、或仕女游园,或花鸟虫趣。桌上摆着数十把展开来的纸扇,也是画儿。灵犀顺手拿了一把,扇了扇,左顾右盼地张望道:“有人吗?”
“女人想画甚么?”
“比方画虎,能够画猛虎下山、病虎归山、幼虎玩耍……”
“百来张?!”半缘君顿时感受血气上涌,硬生生地被咽归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