舞草阁内,灵犀公然问道:“你在东海有朋友?是谁?”
墨珑在旁笑叹道:“小风,你这辈子是没啥出息了。”
墨珑看着好笑,挪揄道:“小风,你真是出息了,她一个眼色你就晓得该……
夏侯风恼道:“甚么叫他看上的,我也看上了呀!”
“帷幔上所绣的花,女人可认得?”他抹了抹额间的细汗,勉强对付道,“其间叫舞草阁,舞草别名虞美人,帷幔上所绣的花便是它了。”
“我可把话说在前头,那可真是个熊孩子,一句话不对就能把人打飞出去,一点端方都不懂的。”墨珑提示东里长。
“对对对!”夏侯风欢乐道,“从老妖手中把那位女人救出来,当然是正道。这卦真准!”
莫姬吃了一惊:“半缘君老妖?这女人还真有本事,一进城就让他盯上了。这下子,恐怕连皮带骨都没得剩了。”
灵犀也晓得冲他生机一点用处也没有,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道:“下次再瞥见玄股国的船,有一条算一条,全都掀了。”
跟着清脆的响声,兽角落地,刚巧是一正一反。
东里长喜道:“宝卦,大吉,此事可成。”
东里长似有点难堪,看看墨珑,又看看莫姬,半晌才慢吞吞从袖中取出两块光滑的蚌形兽角:“说得都有理,要不占一卦吧……”他将两兽角合于掌中,口中念念有词,接着双掌一分——
剪秋厅中,听到此处,墨珑掀了掀眉毛,持续慢悠悠地剥栗子。莫姬颦眉:“好大口气!甚么来头?”
此前在西山石壁泉,夏侯风被灵犀连着摔出去两次,对这位小姑奶奶也非常不满:“吃个鱼翅都管,她倒还真把本身当盘菜,也不看看这儿是甚么地界。”
墨珑笑了笑:“她可不但是脱手豪阔。”说着,双指拈出一粒鸽卵大的珍珠,摆在东里长的面前。
“您倒是让我们也听点动静呀,瞧我们跟傻子似的干瞪眼。”夏侯风急道。
“难怪姐姐老说我挑嘴,本来外头这些人还真是一点都不挑嘴。”她如有所思。
舞草阁内,店家重新换了张健壮的花梨木桌子,紧着端上四干果、四蜜饯。半缘君遗憾道:“原想略尽地主之谊,请女人好好吃顿饭,没想到反惹得女人活力,鄙人真是该死该死。”
他这么说,灵犀反倒有些歉疚:“罢了,这是玄股国与东海的事件,原也怪不得他们。”
“看上她的鲛珠了?”对于莫姬的心机,东里长一清二楚。
“很好喝么?”灵犀没听过这酒名,颇猎奇,端着酒杯闻了闻,“是有些荷香。”
“三色珠?”夏侯风把珍珠拈出来,放在手中,看着天青色一点一点转淡。
听罢懵懵懂懂的店小二的传话,墨珑嘲笑道:“他还真把本身当小我看。”
“它遇水而青,遇火而赤,遇土而缃,故命三色珠,向来收在东海水府当中,并不在市道发卖。”东里长不成思议地看着墨珑的手,“那位女人究竟是何人?”
“我在东海倒也有些朋友,不知女人是否定得?”他接着道。
店小二还觉得她对于鱼翅品格不放心,堆着笑答道:“女人放心,这些鱼翅都是产自东海水质最好的白沙海疆,小店将鱼翅放入上好火腿鸡汤中,加鲜笋和冰糖煨烂,口感柔腻……”
灵犀谨慎地抿了一小口。半缘君粉饰地挟了块芋头,以眼角偷看她的行动。味道确切不错,不像是酒,倒像是清冷凉甜滋滋的糖水,灵犀咕咚一下把整杯都喝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