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了半天,本王还未知你名姓。见你刚才进退有礼的模样,决然不是小户人家出身。”风无痕俄然省起了这件事,随即又自失地一笑,“如果不肯意奉告,那便算了。”说着便欲举茶送客。
“李掌柜,将他开除了。”魏文龙厉声喝道,“如果鼓吹出去,岂不是坏了这里的名声!各位来宾也请做个见证,我魏文龙的端方就是,宾至如归才是正道,绝没有随便诬赖来宾的事理。”他这话再共同着本身的财势,顿时有很多人拥戴起来。
左晋焕起先跟在冥绝前面还非常得意,走着走着,他就发觉路人看他的目光有些不对劲了。这路是越走越宽,两旁的屋子也是豪宅连着府邸,竟是一座比一座都丽堂皇,即便是父亲在江苏置下的宅邸也不过如此。更令他惊奇得是,很多一看就是世家仆人之流见到前面的阿谁男人都是躲得远远的,仿佛怕甚了他。左晋焕心中打鼓,酒意也退了大半,故意想开溜但又碍于脸面,不过步子倒是放迟缓了。
那小杨一脸羞惭地掩面而去,这边厢的来宾便纷繁群情起来。谁都晓得魏文龙敌部下的人并不鄙吝,是以也分外可惜此人的愚不成及,好好一份差事丢了,归去定然被父母抱怨一顿。魏文龙又非常客气地向诸人敬酒,竟是毫不在乎左晋焕随冥绝而去是否会有毁伤,那几个公子哥儿又从其他人丁中套出了冥绝的身份,一头盗汗立时冒了出来,个个叫苦不迭。
虽说是王府,但仆人们对左晋焕还是很客气,不但将他引到了偏厅等待,并且还奉上了香茗和一些时鲜生果,何如这位大少爷心中忐忑,哪用得放心。正在自怨自艾之际,一阵脚步声传来,左晋焕手忙脚乱地放动手中之物,难堪地站在那边,脸上已是没了傲色。他偷眼瞄去,只见出去的是一个穿着平常的青年,若说是不凡,也只要眉宇间模糊约约透暴露的一丝贵气,仿佛能看出是个养尊处优的主儿。
“门生左晋焕,家父乃江苏布政使左凡琛。”左晋焕又是一揖,神采已是寂然。
这番话固然说得和颜悦色,听在左晋焕耳中倒是有如催促,他的家教也并非不严,只是祖母一贯宽纵,父亲则是一味责打,哪会有人对他晓之以理?是以当下就是长长一揖,脸上已尽是潮红之色。
魏文龙还没来得及行动,就听得一声重重的冷哼,世人顿感耳畔一震,左晋焕更是如遭雷击,手中椅子随即掉落地上,收回一阵巨响。但是,其别人仿佛没有重视到那碰撞的响声,目光全都被靠窗的雅座那边吸引了。只见冥绝已然立起,身上那股寒气比开初更甚,脸上仿佛能凝出霜来。
“你既如此说,本王还如何和你计算?”风无痕在主位坐定,这才悠然开口道,“你是读书人,酒能乱xing,这类事理总不会不懂吧?冥绝乃是王府的侍卫,他的脾气本王最清楚不过,你如果为了这一点小事和他争辩起来,万一有个不当,岂不是自讨苦吃?到时本王束缚部属不力,也免不了是一条罪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