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,广陵城门大开,表里一新。
内有射陂,外有长洲泽。扼江淮水路,市舶冲要。广陵一郡,足支徐州。
淮南全军淹没。大小舰船,悉数被焚。另有百余艘木兰大舡,满载粮草辎重,堵塞海陵仓港。皆为吕布所得。
音犹在耳,人马交叉。
因而,恩典已报。自当,公私清楚。
“君以国士待我,我必国士报之。”陈宫遂将前后诸情,娓娓道来。
却见一骑,连人带马,奔突入河。
如此说来。“帛幡竹马”陶恭祖,老而弥坚,设下保命之计,亦非平常之辈。比方一叶扁舟,置身暴风眼中。任由周遭,山崩地裂,毁天灭地,却临窗高卧,安闲自保。
连头带戟,悬于鸟翅环得胜钩。傲世桀雄吕奉先。洛桥单骑,降服淮南败军。
“吕布‘轻狡几次,唯利是视’。只可同苦,不成共甘也。”陶谦言尽于此。
“明公,何故知之?”麋竺忙问。
长史陈宫,高居首功。拜为智囊中郎将。总掌军政,权任甚重。
俗谓“捉贼拿赃,捉奸捉双”。兵发之日,吕布并八健将,皆陈兵不动。唯有屯田射陂之典农校尉陈登,奇袭火攻。
先胜后败,损兵折将。
“陈宫可比程昱。然却非荀彧之敌。”陶谦一语中的。
待八健将,携下邳救兵到达。广陵之战,随之闭幕。吕布声望大震,兵精粮足。稳坐徐州大位,常有北伐二曹之心。
“卑贱窃觉得。公台高才,可安徐州。”麋竺照实作答。
广陵金城,陶谦府邸。
好像与中流砥柱,迎头相撞。
“呃……呃……呃……”雷薄惊怖断气。
阁房当中,唯剩别驾麋竺一人。
见主将一合授首。逃兵肝胆俱裂。纷繁桥头却步,跪地乞降。
前彭城相薛礼,受封骑都尉。领麾下屯兵,并淮南降卒,计万人,共组一军。守备广陵郡。广陵太守赵昱,迁为治中。典农校尉陈登,拜为新任广陵太守。如别驾麋竺,主簿张邈,皆有封赏。
吕布重开金城章台宫,大宴群臣,犒赏有功。全军雷动,士气大盛。
“加元龙可乎?”麋竺问出心中所想。
稍后,广陵太守陈登,南迁水军大营于茱萸湾。沿(蜀)冈下滩涂,排建烽火台。续屯田射陂,扩海陵仓港。
“卑贱窃觉得,此乃陈宫之计也。”长史杨弘,大而化之。无从令人佩服。
先前徐州官吏,如亲信曹宏等,谗慝小人,悉数夺职。职员名单,皆出陈宫之手。可谓直指弊端,切中关键。
何如,陶谦却避而不见。只令宗子陶商传语。言,不在其位,不谋其政。徐州之事,悉听尊便。曹宏等哭诉无果,纷繁散去不提。
海陵临海。春秋属吴,战国属越、楚,称海阳。秦属东海郡。汉元狩六年(前117年)置海陵县,邑中盛产稻谷。特别临海“长洲泽”,极利稻作。
鏖战一日一夜,灰尘落定。
时,陶谦病重,自发光阴无多。欲三让徐州于吕布。吕布接二连三,入宝山而空回。唯恐三次被骗。因而饰辞闭门思过,先遣长史陈宫入徐。病榻之上,陶谦奉告以肺腑(详见:《天下·1.195 帛幡竹马》)。
麋竺默记于心,再拜而出。
袁术心中卑劣,可想而知。
雷薄天旋地转,轰然止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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