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微微一愣,跟着又敏捷的解开缰绳,走到刘备劈面:“喏。”
“无疾,有伤。”少年指着另一侧马眼说道:“左眼已瞎。”
“洛阳。”少年又答。
“公马未骟,可为种马。”少年急道。
“为筹行资。”少年也是随口一答。
少年顿时起火:“骗从何来?”
印象中,代价和俸禄成反比。四百石四百万钱,两千石两千万钱。买一个县令都要四百万!这卖马的二十万,真叫杯水车薪。
“耿兄!”刘备仓猝去拉。
本来是和授业恩师一起去都城。可即便是两人,也无需二十万啊。
“竖子尔敢!”耿雍肝火冲天,一把抓住缰绳。
不可!
引经据典,高谈阔论,满是假的。你让三个未及冠的青少年,没事说这个?
莫非……是去求官?
“独目何能值二十万?”耿雍不由起火。
虽已眼瞎,可杰出的基因却涓滴没有受损。别说,刘备还真有些意动。眼看黄骠马来年就要出产,当时说不定公孙瓒还来配种……
“让开。”少年居高临下,马鞭一扬。
耿雍笑道:“上京何必卖马?”
耿雍更是点头感喟。此事一出,兴趣全无。
“涿县楼桑村。”刘备怕他嫌路远,又道:“可先去松林津,一同乘船返家。”
满是些闲闻轶事,奇谈野趣。所谓的扯闲篇,也不过如此。
刘备也是随口一问。正要推迟,却见树上少年眼色一黯,便忍不住问道:“因何卖马?”
“你可要买?”声音来自树上。刘备抬头细看,只见一半大少年,正懒洋洋的躺在老槐杈上。
牵招?
“马有疾?”耿雍又诘问。
败兴而来,兴尽而返。
恐怕耿雍禁止,牵招这便打马拜别。刚行一半,又大声问道:“你家在哪,再说一遍!”
非常人可比。
少年说,夫子或另有他用。
“记下了!”
“涿县城南十里,陆城亭,楼桑村!”刘备大声答道。
“好,我就跟你赌一赌民气。”刘备与他重重击掌。
“作价多少?”刘备笑问。
寻路返回渡船,崔钧已命人备下晚宴。
“夫子或另有他用。”少年再答。
出门前,母亲悄悄塞给刘备一枚金饼。让他便宜行事。但是阿母,这一整块马蹄金如何能便宜行事?难不成见到一个崔家管事,就咬一块下来?然后擦着口水哈腰递畴昔,道一声您受累?
盘算主张,刘备这便问道:“现有一金,充作订钱。此马你先赊卖与我,可否?”
“……”耿雍语气不由一软:“愚兄忸捏,不知你竟如此想。但是世道民气,却让人绝望。今之经验,何其贵!”
也歪倾斜斜的倚坐了下去。
“毫无马脚,为何不信?”刘备两手一摊。
怕崔钧恶感耿雍,刘备也学他盘腿而坐。
刘备也是一愣。
“何不去马市?”瞥了眼散落在老树四周的浩繁马粪,耿雍诘问。作为商贾以后,他感觉事有蹊跷。因为从散落的马粪就不丢脸出,少年已滞留在此处很多光阴了。
“此马惧水,没法乘舟。你家在涿县楼桑村,我这便把马送去。”说着翻身上马,就要拜别。
少年一掌控住刘备手背。翻过来细心看了又看,衡量再衡量,猛地把金饼取回。
“可也。”刘备感觉风趣:“赌资为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