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非……是去求官?
“鄙人中山张世平,乃其间驵侩。”胖大青年指了指身后马市:“足下可愿与我一赌?”
谁信。
三人互视,不由大笑。
“去了。”少年的神采申明统统:“无人问价。”
败兴而来,兴尽而返。
“可也。”少年翻身下树,这便去牵马:“你家在哪?”
“哦!”刘备取出马蹄金饼,借长袖遮挡,递与少年。财不过露,这也是母亲叮咛的。
“何不去马市?”瞥了眼散落在老树四周的浩繁马粪,耿雍诘问。作为商贾以后,他感觉事有蹊跷。因为从散落的马粪就不丢脸出,少年已滞留在此处很多光阴了。
《史记·匈奴传记》:“匈奴骑,其西方尽白马,东方尽青駹马,北方尽乌骊马,南边尽骍马。”
对啊。既要去京都洛阳,卖了马还如何去。
翌日,商船早早拔锚,驶往老鸦渡。
和张世平草草聊了数句,这便拉刘备分开。
印象中,代价和俸禄成反比。四百石四百万钱,两千石两千万钱。买一个县令都要四百万!这卖马的二十万,真叫杯水车薪。
“涿县楼桑村。”刘备怕他嫌路远,又道:“可先去松林津,一同乘船返家。”
“……”耿雍语气不由一软:“愚兄忸捏,不知你竟如此想。但是世道民气,却让人绝望。今之经验,何其贵!”
“好个一金知民气。”声音从身厥后。说话的是个胖大青年。
盘算主张,刘备这便问道:“现有一金,充作订钱。此马你先赊卖与我,可否?”
虽已眼瞎,可杰出的基因却涓滴没有受损。别说,刘备还真有些意动。眼看黄骠马来年就要出产,当时说不定公孙瓒还来配种……
“你可要买?”声音来自树上。刘备抬头细看,只见一半大少年,正懒洋洋的躺在老槐杈上。
少年说,夫子或另有他用。
刘备却笑道:“一金而知民气,何其便宜。”
“民气。”胖大青年语含深意,竖起手掌。
“公马未骟,可为种马。”少年急道。
人皆如此,崔钧另有何虑?
“涿县城南十里,陆城亭,楼桑村!”刘备大声答道。
引经据典,高谈阔论,满是假的。你让三个未及冠的青少年,没事说这个?
牵招?
刘备幼年,耿雍也不好酒。崔钧尽地主之谊,陪着浅饮了数杯。三年纪相仿,崔钧年长,耿雍次之,刘备最末。没有族中长辈在场,三人便少了顾忌。耿雍早早的盘腿,倚着舷窗,失了坐相。
刘备看着眼熟,因而笑揖一礼:“涿县刘备,足下是何人?”
也歪倾斜斜的倚坐了下去。
寻路返回渡船,崔钧已命人备下晚宴。
“独目何能值二十万?”耿雍不由起火。
本来是和授业恩师一起去都城。可即便是两人,也无需二十万啊。
“赌甚么?”刘备笑问。
刘备也是随口一问。正要推迟,却见树上少年眼色一黯,便忍不住问道:“因何卖马?”
“可也。”刘备感觉风趣:“赌资为何?”
待到兴尽,三人抵窗而眠。
正在气头上的二人,闻声不由双双一愣。
非常人可比。
看了眼刘备,又看了眼身边的耿雍,少年低声说道:“二十万钱。”
“耿兄!”刘备仓猝去拉。
出门前,母亲悄悄塞给刘备一枚金饼。让他便宜行事。但是阿母,这一整块马蹄金如何能便宜行事?难不成见到一个崔家管事,就咬一块下来?然后擦着口水哈腰递畴昔,道一声您受累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