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洛阳。”少年又答。
印象中,代价和俸禄成反比。四百石四百万钱,两千石两千万钱。买一个县令都要四百万!这卖马的二十万,真叫杯水车薪。
人皆如此,崔钧另有何虑?
看了眼刘备,又看了眼身边的耿雍,少年低声说道:“二十万钱。”
年青人兴之所至,即便是做了些无伤风雅的荒唐事,又何妨?
“让开。”少年居高临下,马鞭一扬。
少年微微一愣,跟着又敏捷的解开缰绳,走到刘备劈面:“喏。”
“去哪?”刘备又问。
刘备也是一愣。
“赌甚么?”刘备笑问。
待到兴尽,三人抵窗而眠。
“你可要买?”声音来自树上。刘备抬头细看,只见一半大少年,正懒洋洋的躺在老槐杈上。
本来是和授业恩师一起去都城。可即便是两人,也无需二十万啊。
刘备幼年,耿雍也不好酒。崔钧尽地主之谊,陪着浅饮了数杯。三年纪相仿,崔钧年长,耿雍次之,刘备最末。没有族中长辈在场,三人便少了顾忌。耿雍早早的盘腿,倚着舷窗,失了坐相。
“竖子尔敢!”耿雍肝火冲天,一把抓住缰绳。
“为筹行资。”少年也是随口一答。
“独目何能值二十万?”耿雍不由起火。
败兴而来,兴尽而返。
满是些闲闻轶事,奇谈野趣。所谓的扯闲篇,也不过如此。
“贤弟,你怎就信了?”耿雍其实在恼本身。为何要放手放他拜别。财帛事小,被骗事大。刘备涉世未深,如果以受挫,耿雍又当如何自处?越想越急,越急越恼。只觉愧对老友。
三人互视,不由大笑。
引经据典,高谈阔论,满是假的。你让三个未及冠的青少年,没事说这个?
目送刘备二人拜别,张世平这才转入马市不提。
“你此人!”少年鞭指彼苍,傲气一笑:“想我牵招,待之以诚,惇德秉义。从未哄人!今却被你平空诬告!”
“夫子或另有他用。”少年再答。
恐怕耿雍禁止,牵招这便打马拜别。刚行一半,又大声问道:“你家在哪,再说一遍!”
“记下了!”
“马脚何其多!”耿雍气的直顿脚:“贤弟细想。此马既怕水,为何事前不说?还问你要了金饼,才道出真相?清楚心胸不轨!”
寻路返回渡船,崔钧已命人备下晚宴。
耿雍却岿然不动,手指少年怒声喝骂:“竖子但是要行骗?!”
一夜无话。
“好。”牵招又抖了抖缰绳,耿雍无法放手。
盘算主张,刘备这便问道:“现有一金,充作订钱。此马你先赊卖与我,可否?”
不可!
出门前,母亲悄悄塞给刘备一枚金饼。让他便宜行事。但是阿母,这一整块马蹄金如何能便宜行事?难不成见到一个崔家管事,就咬一块下来?然后擦着口水哈腰递畴昔,道一声您受累?
“好,我就跟你赌一赌民气。”刘备与他重重击掌。
“毫无马脚,为何不信?”刘备两手一摊。
谁信。
刘备却笑道:“一金而知民气,何其便宜。”
“涿县楼桑村。”刘备怕他嫌路远,又道:“可先去松林津,一同乘船返家。”
耿雍笑道:“上京何必卖马?”
耿雍更是点头感喟。此事一出,兴趣全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