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备想了想道:出兵前我曾去信崔廷尉,扣问赵苞为人。或可作为定计出征前,亦把他算在此中的证明。
三郡乌桓只需环绕苜蓿郊野,圈建牧场。割草豢养马、牛、羊。战马、耕牛、羊毛,皆可与汉人互市。调换丰衣足食。待兵精粮足,便挥师北上。抄掠化外胡人。强大部族,何乐而不为。
马队皆上马攻城,故而鲜卑营地马匹浩繁。
刘备又奉告三将,锦囊实有两个。别的一个由平波水砦的程普,六百里加急,经傍海道,送给辽西太守赵苞。让他务必拖住东部鲜卑。废檀石槐一臂。
少君侯大名,全军尽知。匈奴军人亦多佩服。这便施礼放行,未曾禁止。
一旦乌桓各部由逐草而居的游牧,向农牧定居窜改。再辅以通婚教养,百年后也会如淮泗诸蛮一样,融入大汉。
特别是只要八百落的右北平乌桓王乌延。有少君侯刘备撑腰,余下各部皆不敢与其相争。连日来已抄掠来数万部众。草原百姓,并无多少国度观点。谁最刁悍,便以谁马首是瞻。现在乌桓势大,这便降服乌桓。拔帐而走,迁往长城以内。举止如常,甚是熟络。可见早已风俗。
大阏氏言道:俘虏中有高车懦夫,乃是妾身保护。可否一并放归?
帐篷高车内。大阏氏掀起面纱,与刘备话别。
刘备笑答:实在全部过程,便如三人所说。若非兵分三路,直捣弹汗山。王庭又怎会东移?若非三部鲜卑主力,只顾与三路汉军胶葛。兵力不敷,王庭又岂会如此等闲被我夜袭攻破?若不是三路汉军及时赶到,又怎会有本日之战果?独一辨别,不过是晓得迟早。早知,晚知,对我来讲,并无分歧。而对三人,却大有分歧。
刘备深思道:越快越好。
乌莲点了点头:今晚我便送她归家。
须知,破鲜卑中郎将田晏乃求戴罪建功。护乌桓校尉夏育,匈奴中郎将臧旻,皆是世之良将,有功于社稷。此次出兵,朝堂表里,多有反对之声。若不能胜,必遭非议。轻则贬为百姓,重则身故族灭。我大汉少三员良将,却让四夷鼓掌称快。且,此次北伐动议,便出自护乌桓校尉夏育。若无他上表,便无本日之大胜。
乌莲转而又问:何时送她回?
关内虽草场有限,可刘备却已想好。
幸亏战事已了。伤口措置及时,未加反复发。在伤虎帐中独居一帐。出入皆有匈奴军人保卫。
新任单于,胸口缠满绷带,正倚在病榻上看书。
刘备反倒要安慰她:即便如此,数次奔袭,七日血战。斩首两万余级,也是大功一件。
大阏氏闻声,不悲不喜。悄悄顿首,佩服在地:妾身服从。
刘备虽幼年,却姿容丰伟,豪气果锐。站在阶下含笑抱拳,浑身皆萧洒:“后会无期。”
刘备萧洒一笑:“江湖路远,各自相安。”
目送车队远去,乌莲忽有些欣然若失:“心中可有遗憾?”
听闻帐别通报,一向心胸忐忑的大阏氏,清算衣裙,起家相迎。
大阏氏又谢。
乌莲点了点头:可也。
乌莲又说,大阏氏归家之日,便是檀石槐授首之时。
乌莲嘴角一撇:“既如此,何不追回?”
想想看,只需如种田普通,将苜蓿播种。无需田间办理,就能收成大量牧草,用来喂食马匹。组建一支精锐骑军。再仰仗兵甲之利,弓弩之强。化外胡人又有何所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