淮南王府的贺礼最重,一株四尺高通体通红透亮的珊瑚树,闪着令人夺目标光芒。
“是啊!一考便是头名!羡煞旁人!”
最多忍过几个月,便脱手要了谢明曦的小命!
“启禀郡主,镇弘远将军府送来贺礼,恭贺三蜜斯考中头名!”
另有丁姨娘和谢元亭,也休想太轻巧日子!
繁忙了一整日,直至傍晚,来宾才全数拜别。
“……萧尚书府……”
“郡主当日承诺,为元亭求娶盛锦月为妻。”丁姨娘的眼泪又滑落眼角:“若能结下这么一门好婚事,今后元亭到底有淮南王府照拂,不愁出息。现在统统都被明娘毁了!”
这些年,丁姨娘因让步出正妻之位,自发满心委曲。谢钧心中有愧,兼之在永宁郡主面前受足了闷气,天然情愿经常回府,享用一把身为丈夫的庄严。
世人的恭维阿谀声中,永宁郡主唇角含笑,不疾不徐地应着“那里那里”“诸位汲引”。实则心中一团闷气。
丁姨娘内心憋着这股气,这几日一向未理睬谢明曦!
“明娘此次考中头名,名震都城,光荣风景。今后说不得另有更好的出息。”
和永宁郡主的视野在空中相触。
谢家本日也送了九份贺礼出去。
“好了,别哭了。”谢钧和顺地替丁姨娘擦拭泪痕:“元亭和明娘都是你辛苦怀胎十月生下的,内心岂能不向着你这个亲娘?”
“……我做了妾室无妨,却扳连得一双后代成了庶出。元亭靠近嫡母,明娘现在有了出息,只怕也不肯将我这个亲娘放在心上了……”
儿子的出息要紧,她那里还顾得上母女离心不离心!
身着正红色罗裙的永宁郡主,坐得笔挺,目光冷冽如刀。
一提起谢元亭,谢钧便皱了皱眉:“元亭天赋平平,中人之资罢了!便是再尽力读书,也难走科举之路。”
世人都重子嗣。
眼角余光瞄到谢明曦斑斓出众微微含笑的脸庞,表情更是暗淡。
想到蒙受重挫无颜出来见人的谢云曦,看着此时大放光彩的谢明曦,永宁郡主心中焉能不恨?
“郡主幼年便聪明过人,教养女儿也远胜旁人!”
谢钧倒不似丁姨娘这般胡涂:“这如何能都怪明娘!她依着你的叮咛署了云娘的闺名,谁晓得名字如何会变了返来!此事你也不必再提了,免得明娘和你离心。”
可惜的是,谢明曦底子就不在乎!
便是做戏,永宁郡主也掩不住眼底的冷意和仇恨。谢明曦扯了扯嘴角,目中一样闪过冷意。
别说丁姨娘,便是谢钧,也一心盼着儿子有出息。
门外响起瑶碧的声音:“郡主本日非常疲累,三蜜斯本日也必然累了。有甚么事,不如他日再说。”
……
世人谛视之下,年仅十岁的谢明曦不卑不亢地上前施礼谢恩,接了犒赏。
一个名字比一个名字显赫,到最后,竟连李阁老府上也命人送了贺礼来!
丁姨娘闷闷地嗯了一声,垂下眼睑,掩去眼底的不觉得然。
好大的胆量!
谢明曦徐行行至两米以外站定,既未施礼,也未出声。清澈的眼眸,非常敞亮,和永宁郡主对视,一无所惧。
他也盼着儿子有出息!
人比人,气死人!
这一次,没有谢钧在一旁冲锋陷阵。
“启禀郡主,林府命人送来贺礼,恭贺三蜜斯高中头名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