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众的才学和才女的名声,成了莲池书院的门生们最值得夸耀的嫁奁。
董翰林目中闪过震惊错愕,旋便是压抑不住的肝火,尚未看完,便已气得用力一拍桌子:“荒唐!荒唐!”
季夫子抬开端:“如何了?”
董翰林不敢妄议俞皇后,也不敢非议顾山长,涨红着脸,将荒唐二字骂了一遍又一遍。对峙要将此试卷罢落。
董翰林看这篇策论,男人庄严被触怒,怒不成遏。女夫子感受又自分歧,只觉句句都写中了内内心。
董翰林一张老脸都气红了,指着刚才还赞不断口的试卷怒道:“戋戋女子,竟口出妄言!不知三纲五常,不知男尊女卑!荒唐至极!这等试卷,毫不能被评为甲等!”
这等话,常日只在暗里无人时想上一回,谁也不敢诉之于口。本日竟有考生直抒情意,落于纸上,令人看了分外痛快!
董翰林这几句偶然的感慨,恰是莲池书院里统统被礼聘来的男夫子们的心声。
第一份试卷考的是经义,完成得标致利落,一字未错。
夫子们分了五组批阅试卷,每组保举五分之一的甲等试卷。到顾山长那儿,要被刷掉一大半。再经皇后娘娘朱笔凤批,取前十名为重生。每年的头名,尤其令人谛视。
待看清试卷上的字体后,季夫子目中也暴露赞成之色。
董翰林气得胡子都快翘起来了。
这份试卷,不知出自何人手笔。这一笔标致圆润的馆阁体,实在令人赞叹!
相互换之,女子亦能撑起流派,男人又当如何?
众夫子都在低头阅卷,无人出声。突然收回的声响,立即迎来世人侧目。
季夫子目中终究有了笑意,低声道:“看来,此次重生头名,便要落在我们这一组了。”
另两位女夫子也一同凑过来旁观,不自发地微微点头。
此次的算学杂学试卷,难度之高,为积年之冠。满篇弊端,改得人头痛。做对五六成的,已是可贵。没想到竟有人能做全对……
董翰林重重哼了一声,沉着脸取了另一份试卷。
董翰林不觉得意地笑道:“此女书法过人,才学出众,算学杂学也精通。想来策论也不会太差。便是略弱一些,只凭前三份考卷,便已稳居第一了。”
然后,又有些可惜:“可惜是女子。若身为男人去插手科举测验,只凭着这一笔好字,中个举子不是难事。”
季夫子轻笑一声:“董夫子这么说,为时过早。总得先看完策论,再做定论。”
策论洋洋洒洒,写满了整张试卷。字体标致工致,看着好看至极。
夫子们之间的合作攀比之风,涓滴不弱于朝堂排挤。每年争夺头名,也成了众夫子心照不宣的常例。
“如此考卷,当为甲等头名!”季夫子忽地出声。
董翰林起了爱才之心,批阅试卷也格外细心耐烦。
季夫子微不成见地皱眉,很快伸展眉头,略略伸头张望。
季夫子和另两名夫子对视一眼,立即起家走至董翰林身后。
说话的是董翰林。
抚心自问,便是让她们来考,也一定全数做对。
……
董翰林这一嚷,同组的夫子都饶有兴趣地凑了过来。
男尊女卑,向来如此。
男人曰梦熊,女子曰弄瓦,此皆是世人轻贱女子之言,余未敢苟同!
服侍公婆,相夫教子,打理内宅,皆为女子。男人行走于朝野,流连于酒宴,忙时不见踪迹,闲来喝酒作诗。盖因身后有女子办理统统碎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