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明曦慢悠悠地下了马车:“我只笑一声,何来嘲笑之说。二姐这般敏感,莫非是因为心虚之故?”
郡主府正门大开,吊挂着的琉璃灯闪出夺目敞亮的光芒。谢钧谢元亭父子两人,俱在门口处等待。
永宁郡主松了口气,并未几言,张口叮咛出发回府。
也不知谢明曦是否听话,在试卷上署了谢云曦的名字……
半个时候后,天气暗了下来。书院外的马车几近都走光了。孤零零的一辆马车,非常惹眼。
丁姨娘一整日神采不宁,苦衷重重。
永宁郡主咳嗽一声,打断谢云曦:“你也累了,先上马车歇着。我在这儿等明娘。”
“云娘,此次测验可还顺利?”
谢云曦心中忿忿,加快脚步。
讲授女红乐律厨艺等科目标夫子,都无资格阅卷。留在此地的,俱是莲池书院里很有才学的夫子。男女对半,此中有几位是当朝翰林,另有都城大儒。
一个冲动,声音不免大了些。
谢云曦总算逮着机遇告状了。加油添醋地将本日产生的事情敏捷道来:“……她借着此事用心坐得远远的,我……”
丁姨娘长长叹了口气:“我那里故意机吃完饭,撤了吧!”
谢钧神采庞大地看了谢明曦一眼,想说甚么,到底咽了归去。
看着两人亲热扳话的模样,谢云曦心中悄悄悔怨不已。
论口舌,谢云曦压根不是谢明曦敌手。三言两语便败下阵来。
谢明曦眼皮都未抬:“我累了,先回碧水阁。”
这是孙夫子特地打发来送信的丫环。
文绮低声道:“天气已晚,姨娘也该用晚餐了。”
待马车赶回府中,天气已黑。
为人做嫁衣!
谢云曦兀自不察,还想再说。
众夫子齐聚在常日上课的学舍里。按着各自分组,坐进五间学舍。广大的桌子上摆满试卷。夫子们不敢忽视怠慢,一个个凝神灌输,批阅试卷。
同组的夫子忽地“咦”了一声。
话未说完,身后便响起悄悄一声嗤笑。
五百份试卷被分为五组,每组一百份。要从这一百份中评出二十份甲等,自不是易事。每一份都得细细批阅。
没想到,这个在书院外晕厥的少女竟大有来头。
遥遥地瞥见马车,父子两个快步迎了过来。谢钧和顺伸手相扶,谢元亭站在另一侧,也伸出了胳膊。
永宁郡主站在原地,面色沉沉。等了半晌,才见到姗姗来迟的谢明曦。谢明曦裣衽施礼:“有劳母亲久候。”
莲池书院的屋舍里,灯火透明。
万一谢明曦心存怨怼,测验时用心“失手”,害得谢云曦考不中。永宁郡主定会大发雷霆,将这笔账都算到她和谢元亭身上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