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山长神采冷然:“犯下这等重错,另有何颜面留在书院。此例若开,今后再有人因利出错,又当如何?”
婆媳多年,未见情义,只要积年沉怨。
大齐最重孝道。建文帝便是再护着俞皇后,俞皇后也被磨搓得够呛。
莫非是老天长了眼……
李太后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:“皇上忙于政事,整日劳累。后宫小事,不得在皇上面前学舌,令皇上烦忧。”
李太后对永宁郡主非常爱好,闻言伸展眉头:“让她出去!”
坚信鬼神的孙夫子一想到这些,心中直冒寒气,深深悔怨本身被金银迷了眼。涕泪横流地哭道:“是我一时财迷心窍,收了永宁郡主的好处,做了错事。求山长从轻措置!”
俞皇后心中悄悄讽刺地嘲笑。
俞皇后贵为中宫,每日还是要到慈宁宫,晨昏定省,风雨无阻。心中嘲笑不息,面上却一派暖和恭敬:“母后本日凤体如何?”
永宁郡主回过神来,微微红着眼眶道:“皇伯母,永宁确切有一事相求。”
婆媳干系卑劣,永宁郡主是李太后的人,俞皇后对永宁郡主从无好感。
“永宁,你今儿个如何俄然进宫了?”
顾山长又道:“其他四人,先关在书院。我带着两份试卷和孙夫子进宫觐见皇后娘娘!”
她也不明白!
千万没推测,这五个夫子竟齐齐被人拉拢,出了这么大的忽略!
不软不硬地噎了归去。
俞皇后神采未变:“母后说的是。儿媳身为嫡母,对儿子们岂有不经心之理。”
李太后肚皮争气,生了嫡宗子以后,稳坐中宫数年。熬死了先帝,顺顺铛铛做了太后。独一不顺心的,便是儿子不肯娶娘家侄女,恰好娶了俞家女儿。
呵!脂粉涂得这般厚,穿戴素净的亮黄色,活像个老妖精!
永宁郡主身材蓦地生硬,紧绷着的面色也有几分奇特。
昌平公主八岁那一年,宫中有了二皇子。以后庶出皇子一个接一个地出世。
永宁郡主起家施礼相送,得以正大光亮地看着俞皇后的身影。
到底是如何回事?
一边说着,一边上前施礼。
李太后对俞皇后横挑鼻子竖挑眼,对自小便在慈宁宫长大的永宁郡主倒是和蔼慈爱:“哀家前两日还在念叨你,你可有些日子没来给哀家存候了。”
……
别的四个一样收了好处的夫子,一起面无人色地跪在地上。
莲池书院里真正的掌权者,便是顾山长。顾山长常日脾气暖和,从不苛责夫子们。只是,一旦翻脸,便冰脸无情,谁讨情也没用。
永宁郡主早已风俗了俞皇后的冷酷,心底掠过一丝苦涩,面上却未闪现。
俞皇后应了声是。
巡考收卷之前,她明显看了两回。清楚写的是谢云曦。如何会俄然变成了谢明曦?
俞皇后不便立时便走,干脆也留下了。
铁证如山,赖是赖不掉了。
这五十个夫子里,有十余个当朝大儒和翰林,三十余个女夫子。
永宁郡主定定神,挤出一丝笑容:“永宁心中不时惦记皇伯母,只怕来得太频繁,令皇伯母生厌呢!”
字字句句戳俞皇后心肺。
“只要不开除出版院,让我等做甚么都行!”
季夫子外冷内热,见不得这等场景,看向顾山长:“山长,孙夫子不能再留在书院。其他四位夫子,能不能网开一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