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太前面色一沉:“小九刚满周岁,得细心看顾顾问。你身为皇后,虽无嫡子,对诸皇子也该多多上心。”
“按着莲池书院的端方,你们五人立即起被开除出版院!”
别的四个一样收了好处的夫子,一起面无人色地跪在地上。
俞皇后神采淡淡,随便嗯了一声。
俞皇后贵为中宫,每日还是要到慈宁宫,晨昏定省,风雨无阻。心中嘲笑不息,面上却一派暖和恭敬:“母后本日凤体如何?”
永宁郡主起家施礼相送,得以正大光亮地看着俞皇后的身影。
俞皇后不便立时便走,干脆也留下了。
永宁郡主身材蓦地生硬,紧绷着的面色也有几分奇特。
“永宁,你今儿个如何俄然进宫了?”
一边说着,一边上前施礼。
俞皇后碰了个硬钉子,也未变脸,淡淡笑道:“母后总喜谈笑。这等话,可千万不能让皇上闻声。不然,岂不令皇上悲伤?”
李太后肚皮争气,生了嫡宗子以后,稳坐中宫数年。熬死了先帝,顺顺铛铛做了太后。独一不顺心的,便是儿子不肯娶娘家侄女,恰好娶了俞家女儿。
巡考收卷之前,她明显看了两回。清楚写的是谢云曦。如何会俄然变成了谢明曦?
李太后扯了扯嘴角,皮笑肉不笑地应道:“哀家身材好的很,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。”
坚信鬼神的孙夫子一想到这些,心中直冒寒气,深深悔怨本身被金银迷了眼。涕泪横流地哭道:“是我一时财迷心窍,收了永宁郡主的好处,做了错事。求山长从轻措置!”
面前的这五个女夫子,有两个和孙夫子一样出自宫中,别的两个则精擅棋艺和乐律。因无资格阅卷,被委派做了巡考收卷的差事。
李太后已年近六旬,便是保养得再佳,也鸡皮白发,垂老迈矣。只是,李太后不肯服老,每日穿戴得非常光鲜,妆容稠密。
铁证如山,赖是赖不掉了。
大齐最重孝道。建文帝便是再护着俞皇后,俞皇后也被磨搓得够呛。
建文帝幼年时便是个犟脾气,认定了俞莲娘,执意要娶她。李太后心气不顺,对儿媳格外抉剔。
“求求山长,不要撵我走。我背此恶名回了夫家,再无活路了……”
俞皇后神采未变:“母后说的是。儿媳身为嫡母,对儿子们岂有不经心之理。”
不软不硬地噎了归去。
……
李太后经常拿此事膈应无子的俞皇后。
世人满身一震,再顾不得半丝颜面,连连叩首告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