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亲当慎言!若本日之言传了出去,定会被御史言官们上折,弹劾父亲不敬皇后娘娘。”
然后,又可惜地叹了一声:“若为男人,皇后娘娘定能以一身所学傲立朝堂。可惜可惜!”
谢明曦挑眉:“你口口声声都是郡主,将她看得比父亲还要重。你说的话,我可不信。”谢元亭:“……”
可惜不是男人,不能撑门立户,灿烂门庭。
……又被亲mm坑了一回的谢元亭,浑身一个激灵,毫不踌躇地发誓:“父亲本日所言,我毫不奉告任何人。”
谢钧眉头动了一动。
可惜不是男人,今后总要嫁人生子,身居内宅。
谢老太爷虽穷的叮当响,另有个十岁的儿子,倒是端庄的秀才,又生得好皮郛。徐氏早就对谢老太爷成心。
这个暗娼姓徐,比谢老太爷大了五岁,徐娘半老,很有些风味。暮年也生过一个儿子,比谢钧只小了一岁。
谢明曦瞥了谢元亭一眼。
“明娘,你多吃些,吃饱了早些歇下。”谢钧和顺慈爱地为谢明曦夹菜,转头时蓦地换了峻厉的神采:“元亭,你还愣着做甚么。快些用饭,吃完了去读书。”
考中秀才后,谢老太爷的功名之路也到了头。以后数年,一向未曾考落第子。为了赴考筹措盘费,家中的几百亩良田,被连续卖了个洁净。
谢钧:“……”
……
只是,要清理内宅不是小事。
谢元亭满心伤苦,俄然感觉本身就是无民气疼的一颗小白菜。有泪也得往内心流。
差点忘了,他也是有亲爹的。
谢元亭:“……”
人被逼到绝境,也顾不得再要脸。
谢明曦不怀美意地插嘴:“郡主问你,你也不说吗?”
谢明曦又满面忧色地对谢钧说道:“父亲和郡主闹翻了脸,以郡主为人,定然记恨于心。便是大哥不说,只怕这谢府里到处耳目,略微有个风吹草动,也瞒不过郡主。”
“父亲,我每日要去书院读书,早出晚归,得空过问内宅之事。再者,我身为长辈,执掌内宅于理分歧。以是,清理内宅之事,我不宜插手。”
谢元亭咬牙:“一个字都不说。”
谢钧也觉本身讲错,咳嗽一声道:“我们父女随口闲谈,又岂会传出去。”
家中倒是还剩几亩薄田。可谢老太爷读了半辈子书,一双手从未握过锄头。底子就不会种田。
提及谢老太爷,不得不感慨一句,子肖其父,半点不假。
谢明曦坑了谢元亭一回,表情颇佳,镇静地低头用饭。